“因为……工作的缘故吗?”闻簌端着水杯,不确定地道。
“也可以这样说吧。”叶篱曲起腿,手肘支在膝盖上,不置可否地道:“我的职业总是会把很多看似无意义的小事放大。作为公众人物计较太多显得多余,可你不同,以后……若是为你惹来太多麻烦便不好了。”
闻簌听得云里雾里,实在无法理解叶篱话语中的含义,只好重复道:“你的意思是,和你结婚,会为我招来麻烦?”
那怎么可能?
上辈子两人隐婚又离婚,闻簌都没遇到过什么麻烦。
倘若叶篱担心被公众关注很麻烦,大不了重走老路——隐婚就是了。
可是叶篱连公开承认彼此关系都不介意,为什么独独对婚姻有这么大的忌惮心理?
难道……娱乐圈以结婚为耻?
这是什么畸形的观念!
“你现在可能不大理解,以后便会懂了。”叶篱抿了口水,低声道。
闻簌的心思早已拐到娱乐圈的畸形观念上:“你们圈子里,是不是离婚率很高啊?”
“什么?”叶篱差点被水呛到。
“没什么。”闻簌赶忙拍拍叶篱的背脊,回道,心中却对此事,暗暗地给出了结论。
前辈们婚姻不幸还要影响后辈的幸福,这畸形的传承!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收拾好简装,坐上了回家的商务车。
闻簌自工作以来,暑假不是泡在实验室,便是赶去开各种学术会议,几乎没有回过家。此时乍然出现在家门口,惊得刚买菜回到家的闻母把手里的活鱼丢了出去。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闻母没顾得上在地面乱蹦的鱼儿,凑近闻簌道:“被学校开除了?”
闻簌拎起鱼兜,哭笑不得地道:“妈,我这不是放假了么。”
“哪年暑假也没见你回来一回。”闻母抱怨道。
闻簌如实道:“篱篱恰好有时间,就一起回来了。”
“还是叶篱有心,知道惦记父母。”闻母欣慰地叹了口气,而后忽然朝四处张望道:“叶篱呢?”
“她回她家了。”闻簌理所当然地道。
“你这孩子!人家送你回来,都不邀请人家进来喝口水吗?!”
闻簌心道冤枉,上一世带叶篱见家长就紧张得要命,这一世叶篱本就恐婚,此时逼着她见家长还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把她的姑娘吓昏过去。
但这话是万万不能与母亲明说的。
闻簌只好顶着母亲责怪的视线,糊弄道:“她不渴,回家再喝也不迟。”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闻母恨铁不成钢地拍了闻簌一下:“再好的姑娘都得被你气跑了!”
眼看自己母亲要开始说教,闻簌讨饶道:“妈……我都饿了。”
“少转移话题,我知道你们学校食堂伙食可好了!”
“可能是最近换师傅吧,做得真的特别难吃。”闻簌面不改色地胡扯。
“是吗?”
老太太狐疑道,但关心女儿身体的心思终究占了上风,没再多说便急着去家里厨房忙活。
闻簌本想帮忙,却被闻母赶了出来,留下来对着闻父的老花镜发呆。
沙发上,闻父把手里的平板电脑放下,问道:“回来啦。”
“爸。”
“嗯。”闻父用湿巾擦了擦自己的老花镜,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们最近都挺好的?”
闻父问得隐晦,闻簌却听懂了,这是在变相关心自己和叶篱的情况。
“都挺好的,您放心。”闻簌回道。
“嗯,你妈说,你从小什么都不让人操心,唯独终身大事总是不开窍。别人家连孩子都有了,你却连朵桃花都开不出来。”闻父话锋一转,道:“但我却觉得,你只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罢了。”
闻簌有些意外父亲会这么说,沉默着没有接话。
“我以前也像你这样,这辈子上心的就只有你母亲一个。”闻父端起茶杯吹了吹,道:“认定不是错,错在不主动。”
闻簌点点头认同。
闻父呷了一口茶,缓缓地传授自己的经验:“不要因为自己是女孩子就不好意思,在追求幸福面前,不需要顾忌太多面子工程。”
闻簌无声地笑了一下:“好。”
她有点遗憾,遗憾自己没有早点听到父亲的一番教诲,上辈子走了太多弯路,好在,还不晚。
“当然,获得幸福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闻父忽然道。
“嗯?”闻簌疑惑地看着经验丰富的父亲。
“如果她不值得你付出,做出伤害你的事,就不必为她再做任何妥协和让步!”闻父的眼中尽是疼惜:“行为上的主动不代表感情里要做卑微的一方,感情是相护迁就,不是一方妥协,明白吗?”
“爸爸。”闻簌挽着父亲的手臂,靠在父亲不再高大却依旧宽厚的肩膀上,良久才轻声道:“我知道。”
“嗯,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