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也不是在国内病的,”沈岚看她晃来晃去头晕,一把将人拽下来,“给我老实待着!”
“卫姝比你强多了,就她这种情况,大部分人能维持正常社交就不错了,她还能撑起一个工作室,这么多年社会生活完全没有问题,说明她的内心很坚强,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你看看你,碰上她的事情就失了分寸,你这样追去国外,能帮什么忙,啊?”
北歌被泼了一头凉水,魂不守舍道:“那我该做什么?”
沈岚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首先,你得冷静下来。你的脑子用我指点该怎么做?还开公司呢。”
北歌深呼吸,心跳渐渐平稳,她听了沈岚的建议:“时间还来得及,她说了会给我发消息,我等她。”
说完她站起身来:“我真的要走了。”
沈岚说:“你也出国?”
“嗯,”北歌虽然平静下来,但还是不放心卫姝一个人在国外,她可以不干涉不出面,但得看得见卫姝,“我不打扰她。”
沈岚点点头,替她拉开门:“那你最好离得近一些,卫姝治病的时候顺便你也一起治了,别回了国还天天往我这里跑。”
说完,她给了北歌一包药片:“按剂量服用,别多吃,否则你要是有个闪失,我就是过失罪。”
北歌轻轻一笑,捏紧药片:“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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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姝从出租车上下来,拉着行李箱去办理托运。
她并非心血来潮,赵天山和她建议过很多次,如果不能就近治疗,就请她一定要回去复查。
卫姝一直拿不定主意,因为出国这种事情,肯定要和身边人说清楚,她不想解释,不想坦白,不想把自己剖开给别人看,就一直拖着。
直到最近情绪不受控制,影响正常生活,甚至影响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卫姝才不得不面对这个选择。
幸好她上半年出国参展,护照还没过期,收拾好行李就能飞欧国。
上飞机之前,卫姝收到了赵天山的消息,有人会在机场等她,让她放心,不要乱走。
卫姝笑了笑,即将要去万里之外的欧国的茫然也随之散了不少。
一天奔波后,飞机落地,卫姝强撑着没有睡来抵抗时差,到接机口的时候,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她选择距离爱美斯拉小镇最近的机场落地,是个小型机场,面积不大,一眼就能看全。
接机口有稀稀拉拉十几个人等着,卫姝扫了一眼,看见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孩。
她还没做出反应,小孩们看见她,倒是欢呼起来,冲她招手。
“faye!”小孩子们蹦了起来。
卫姝本能想往后退,不过见他们都是孩子,最大也不过十七八岁,就没有动。
“你们认识我吗?”卫姝感觉很神奇。
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孩子走出来,她剪着短发,穿了一身利落的工装裤,走过来要帮她提行李。
“an和我们说了,faye失去了记忆,让我们照顾好faye。”孩子一口流利的英文,但口音有些混杂,卫姝奇异地发现她的某些发音和自己很像,例如照顾的“take care of”,卫姝小时候学英语总是拉长音,且不拉在正确的地方,“take”的“ta”拖得很长,后面的发音却很快。
卫姝感觉很熟悉,心里涌起一股暖暖的滋味。
赵天山的电话打了过来,卫姝接起来。
“我让小孩去接你了,你们碰面了吗?”
卫姝说:“嗯,他们都是之前我照顾过的小孩吗?”
“差不多吧,有些是暗恋你的,要跟着过去,”赵天山夸张地笑了一下,“你这次回来,可以在孤儿院多待一段时间,这样就会有更多小屁孩暗恋你。”
卫姝有几分羞恼,总觉得赵天山在戏弄自己:“这都是一群小孩,你在胡说什么。”
赵天山笑得更厉害:“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就给自己找老婆了,现在的小孩成熟很早,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哦。”
卫姝愤愤地挂了电话。
回头一看,她的行李已经被几个小孩抢着搬起来。
卫姝忍不住提醒:“拉着走就行。”
行李箱有轮子,拖着走省时省力。
几个小孩回头冲她笑了笑,笑容腼腆,表示他们不累。
卫姝无奈极了,只能任由他们把行李箱搬起来。
卫姝以为她们是坐公交来的,却没想到竟然看见了长巴士。
“你们是租车来的吗?”卫姝走上车,坐在第一排,摸了摸车窗。
这是一个很复古的红色巴士,里面的座椅都是铜制红皮,车窗上也凝结了一层淡淡的霜。
领头的女孩从一群小孩手里把行李箱抢过来,单手提着上车,举起来放到巴士的行李架上。
她转头冲卫姝笑了笑:“对,这是我们孤儿院的巴士。我们出行活动总是很多人,只能坐这种巴士。”
卫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