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景帝在原地怔了几秒,之后愣愣的看着慕容珩。
浑浊的眼中,泪水滚落了下来。
“珩儿……你也怨朕?”
慕容珩眸光晃动,没有说话。
仁景帝声音颤颤,带着深深的颓然与落寞。
“你也恨朕,也不愿意站在朕这边了?”
“但是朕是真心疼爱你的!”
仁景帝苍老的脸上,滚下两行浑浊的泪:“即使朕不想要婉儿生下孩子,可是你真的出世之后,朕却也疼之入骨!”
“这么多的皇子公主中,只有你是不一样的,你是朕最心疼最宠爱的儿子!”
“你小的时候,朕担心你的身体,经常夜不能寐,朕力排众议允许你养兵,让你入主东宫,给你一切能给的特权,包括这储君的位置,也一直是留给你的!”
“你别恨朕,珩儿……别这么恨朕,朕的身边,只有你了……”
慕容珩终于开口。
“父皇爱母后,也爱儿臣,但是,父皇最爱的,永远是这皇位。”
仁景帝表情一顿。
随即神色有些激动。
“身为帝王,你应当知晓,这个位置是有多少的身不由己!朕若是不牺牲一些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换来江山稳固?!”
“若是你当初与朕一样的处境,你也会做出跟朕一样的选择!”
慕容珩目光冷然。
“我不会。”
他重复了一句:“我不会,父皇,儿臣不会。”
说罢,他终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笑容里带着几分疏离与释然。
“儿臣想问的,已经问完了,父皇身体不好,如今安心留在殿内休养吧,剩下的事宜,儿臣会为父皇分忧,这江山,始终是姓‘慕容’。”
他一转身,便准备走。
“珩儿,珩儿!”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仁景帝踉跄着跑过来,似是不想他走。
迈着凌乱的步伐,“砰”的一声,重重栽倒在了地上。
慕容珩顿住脚步。
转过头,看见仁景帝颤巍巍的站起来,花白的头发散落下来,额头上带着鲜血,依旧步伐不稳的朝着他追过来。
“珩儿,珩儿……”
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一条缝。
王德福猫着腰,将脑袋探进来。
看见里面的情形,吓得不轻。
“皇上!”
王德福匆匆进来,走到仁景帝身边扶着他,神色十分惊慌。
他在外面听到里面动静异常,实在是担心的厉害。
便冒着死罪的风险,擅自推门看看了。
结果这一看,差点将自己的魂吓飞了。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仁景帝将他推开,向着慕容珩的方向走了几步。
“珩儿……”
刚走几步,他神色一变,突然扶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随后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
“皇上……皇上!”
王德福扶着仁景帝瘫软的身子,声音都变了调。
仁景帝怔怔的目光还看在前方,手臂微微抬起来,看着慕容珩。
嘴唇轻轻动着,似是想说什么。
王德福将耳朵凑过去。
听见仁景帝低低的说了句话。
随后手重重的落了下去,昏死了过去。
“皇上……”
王德福声音颤抖。
慕容珩眸光变了变,之后转身,踏步走了出去。
“父皇病重,宣太医!”
——
我崽子手脱臼了,连夜跑去医院,一秒正位……
身孕
“太子妃,道长来了。”
红袖走到东宫后面的院中,朝着沈若惜行礼道。
沈若惜点头。
“请过来吧。”
不多时候,便见一个宫人快步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身上是青色的道袍,手上拿着雪白的拂尘。
步伐轻盈,神色高深。
上前之后,他微微躬身。
“贫道见过太子妃。”
“听闻道长道行高深,本宫想要请道长给我卜一卦。”
“太子妃既然开口请求,贫道自当从命,只是天机不可泄露,还请太子妃将无关的人屏退。”
沈若惜点头,之后示意其他人离开,
只留下了桃叶。
等到人都走后,沈若惜才道。
“现在可以了吧?”
白洛不动声色的瞥了瞥四周,确定没有外人了,这才放松下来。
“靠,小爷这一天天的装模作样,神经紧绷,都快要崩溃了!”
他一屁股坐在面前的凳子上,神色不悦。
“慕容珩那个狐狸,当初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