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喜悲身体很单薄,夸张一点就是像纸一般。
裴夫人被这样看着,莫名内心就有些发冷。
察觉到自己内心这种想法,裴夫人狠狠唾了口,该死,这女人果然邪性的很。
王家人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于是两人拉着不怎么一直垂直脑袋的儿子,在这奇怪的氛围中硬是朝着裴夫人道了别,匆匆离开了。
堂厅里的仆人都安安静静的站在远处低垂着头。
裴夫人也不顾及什么。
裴青死亡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裴家迟早会落在她手上。
“你这个贱人!勾了我夫君还不够,连我女儿你也想夺走吗?!今日我便要教训教训你!”没了王家人在场,裴夫人彻底不掩饰自己的脾气。
“我女儿的婚事,我说的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有什么权利不同意!”
那怕裴熙心中对于母亲早已失望,但听了这番话内心还是抵不住发冷,越是这样便越显得邵喜悲的善意弥足珍贵。
裴熙突然出声:“母亲,你真的是我母亲吗?”这是她一直想问的问题,总是在每个深夜中反问,她真的是我母亲吗?但也只能说给自己听。
但这一次也许旁边有了别人的陪伴,她便真的朝着裴夫人问出了口。
这句话算是彻底把裴夫人的火点燃了:“裴熙你这是反了天了!该死,肯定是被这个女人迷惑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到邵喜悲面前,举起手就想一巴掌打下去。
她显然忘记昨天被邵喜悲捏的完全不能动弹的情况了。
理所当然的,邵喜悲轻轻的就捏住了裴夫人的手腕。
“你给我放手,从古至今妻管妾那是天经地义!你这是造反啊!”裴夫人又气又急。
邵喜悲皱了皱眉头,妾这个称呼听起来真让人不爽,难得的邵喜悲有了兴致解释:“裴夫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和裴青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为什么裴青会说我是他纳的小妾我也不知道。”
裴夫人压根儿不信:“呵,你以为我是瞎子吗?这些日子裴青天天往你哪里跑,一待就是半个时辰,孤男寡女的 ,你不觉着你说这些话很可笑吗?”
邵喜悲沉默了,她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裴青和她确实是纯聊天,应该说是裴青单方面聊天。
邵喜悲收回思绪,她突然发现,明明裴夫人被自己这样抓住了 ,但周围的仆人仍然耸拉着脑袋没有半点反应。
邵喜悲猛地甩开裴夫人的手,半空中飞来一个竹笛,要是邵喜悲再不甩开,那她的手多半费了。
竹笛没击中目标居然在空中拐了个弯又往回飞去。
一双修长的手稳稳的拿住了竹笛。
裴夫人一看,叫道:“茗儿,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裴茗。
裴茗缓步走进,她道:“听仆人说,熙儿带着一名陌生女子过来了。”
第二次再见,裴茗仍是把目光停留在了邵喜悲的身上。
那目光太直白,连旁边的裴熙都感觉到了,她不喜欢邵喜悲被这样注视,于是便两步挡在了邵喜悲身前。
但裴熙忽视了自己的身高和身形,相差一个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挡住。
还是……死人的气息。
裴茗心底已经对邵喜悲产生了好奇。
这个人身体里确实没有任何的气。
她天生便能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由于这项特殊的天赋,于是便被师傅选中带回去了。
每个活着的人身体里都有气,集中在心口。
那是生命的气,常人多为灰色。
坏事做多的人会沾染上晦气,从而那股生气便会变黑,越黑越浓稠便说明那人做的坏事越多。
反之,如果一个人做多了好事,那么身体里的那股灰色的气就会变成白色。
而一般没有这股气的,裴茗只有在死人身上见过。
邵喜悲被裴茗这样看着,内心生出了不爽。
她自从醒来后,情绪一直都很平淡。
但被裴茗用那种探究的目光盯着,邵喜悲罕见的很不舒服。
于是她道:“裴夫人能不能管好你大女儿你看看她眼珠子都快挂我身上了。”
裴夫人确实发现了裴茗从进来就一直在看这女人,但她觉得裴茗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听到邵喜悲这样说,裴夫人毫不客气的讽刺:“呵呵,茗儿能看你是给你长脸了。”
邵喜悲听了这话很明显的番了个白眼,她长的好看,白眼做起来便颇显可爱:“你大女儿不会是有那方面的癖好吧。”
裴夫人眉头狠狠一皱,刚想破口大骂。
裴茗开口了,她淡淡一笑,“如果我说是,这位姑娘又当如何。”裴茗长的淡雅脱俗,一身仙风道骨的气息,这样一说,让人分不清真假。
邵喜悲罕见的沉默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裴茗居然承认了。
然而裴熙却不知道刚刚那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