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北曦瞳孔紧紧一缩:“密信在哪?”
何家老二想了许久才终于回想起来,给岑北曦说了个位置,岑北曦挥手让人将他们重新带下去,临走前又警告道:“若你们敢蒙蔽本官……”
何家人吓的不断摆手:“不敢的、我们绝不敢这么做,大人不信可以自己查,如今的大理寺卿,云珠县主的丈夫姜晋,他当年也牵涉进了岑家一案,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他!”
岑北曦没说什么,姜晋因为女儿被糟蹋自尽一事,对崔瑨一派恨之入骨,如今又投靠了揽月公主,他不可能信任姜晋,岑家当年灭门的真相,他要自己亲手查!
瓮中捉鳖
原本已经被递交上去准备了结的案子, 居然又被岑北曦亲手撤了回来,说是案子还有些不明了之处,何家人有些问题还没交代明白, 让崔瑨一派这段时间的努力蹦哒都成了笑话。
崔瑨怒不可遏, 他千方百计把岑北曦派过去协助查案, 就是为了堵住何铳和他一家的嘴,如今眼看案子就要结了, 竟被岑北曦亲自打断,崔瑨发了好大的火,可岑北曦态度坚决,又是崔瑨自己把他推到现在的位置,如今岑北曦自己开口不让结案,打了崔瑨一派个措手不及。
柳南絮都有些想不通:“崔家杀了岑家全家,这崔瑨得多大的心,才敢把岑北曦派来灭何家的口!”
揽月冷笑了一下:“他不是心大,而是这么多年作恶太多了, 这些年因为崔家而家破人亡的人还少吗。崔家手里的命债太多了,以至于崔瑨自己可能都忘了当年岑家灭门,是因为何铳报的信!”
柳南絮问道:“那咱们就这么看着岑北曦自己慢慢查?”
揽月摇头:“以崔瑨的性情,当年的证据估计早就被他毁的差不多了,岑北曦即便查也查不出什么, 我们主动出击,诱他自己上钩。”
柳南絮眼睛一亮:“咱们玩阴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揽月含笑点头, 招手叫来云聿小声吩咐了几句。
崔瑨正阴着脸坐在正堂, 底下几个官员七嘴八舌的说着:“这个岑北曦到底什么意思?眼看就能逼得公主就范,顺顺利利结了何铳的案子, 偏来这么一出,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是啊,怕就怕节外生枝,夜长梦多呐!”
马靖不满道:“崔大人,要不我去把岑北曦招回来,咱们重新上书逼揽月公主结案?”
崔瑨冷哼:“你当揽月公主是软柿子?当初为了把岑北曦塞过去已经用尽办法,如果这时候我们又出尔反尔,不是上赶着将把柄递给公主!”
马靖怒道:“也不知道岑北曦搞什么名堂,非要多此一举!”
崔瑨心里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岑北曦办事向来牢靠,从没有出现过这种纰漏,这也是崔瑨敢派岑北曦去对付揽月公主的原因,可他这次宁愿冒着被皇上怪罪,也非要撤回何家的案子很是不同寻常,再加上这几天岑北曦突然对他的态度特别冷淡,而且这次撤销结案也没提前跟他说,事后也没登门请罪,这让崔瑨有些不安。
正在这时,管家急匆匆自外面走进来,附耳在崔瑨耳边悄声说道:“老爷,我们的探子送来了消息。”
说着把一封密信交给崔瑨,崔瑨打开快速看了一遍,眼皮跳动了几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正在说话的众人见崔瑨突然沉默,急忙看过去,就被他可怖的脸色吓的全部住了口,一个个不明所以的互相对视一眼,闭上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到底还是马靖跟崔瑨的时间最长,因此大着胆子开口问道:“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崔瑨回过神揉了揉额角,抬头叹了口气:“没什么,老夫这里还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各位大人先请回吧。”
其他人虽然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多问,只能赶紧起身告辞,唯有马靖坐在一旁没动,看着其他人都被管家送出去了,这才问道:“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崔瑨深吸口气,再也没了刚才伪装的平和,黑着脸把信递给他:“你看看吧,出大纰漏了!”
马靖小心翼翼的接过信,密信是崔瑨安排在揽月身边的探子送来的,说何铳一家扛不住招认了当年岑家灭门的真相,如今岑北曦已然知道当年岑家全家都是被崔家害死的,他之所以保下何铳,就是因为何铳手里有崔家当年构陷岑家的证据!
马靖瞪大眼睛倒吸口气:“大人,这……”
崔瑨烦躁的皱着眉头:“时间太过久远,我给大意了,竟忘了当年岑家会灭门,是何铳给先父通风报信的!”
实在是岑家灭门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再加上当年此事是他父亲做的,后来他虽然把该封口的都封口了,但难免会有疏漏,这次偏偏就碰巧撞上了。
突然,崔瑨猛地坐直身体眯起眼睛:或许不是碰巧,他就说怎么这次揽月公主这么容易妥协,轻而易举让他把岑北曦安插了进去,原来竟是在这儿等着自己!
何家人定然是早就招供了,揽月知道了岑家冤案的真相,所以算计自己把岑北曦亲自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