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靖昂起下巴不屑道:“崔小姐乃是三皇子妃,杜大人口口声声庶女称呼,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马靖本就跟杜塘不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是能踩就踩他,但三皇子却丝毫不给面子,虽然三皇子在赵锦儿的劝说下跟崔瑨和好了,只是崔瑨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低头下他脸面,三皇子早就记恨在心。
此时见他们竟然把责任推到自己面前,摆明了想让自己替崔瑨得罪人,三皇子心中恼怒,脸上却阴阳怪气的笑道:“此话差异,本皇子也是听说崔公子落水后才跟各位大人一起来的,至于崔公子落水真相,本皇子也无从得知,不好贸然插手,不过杜大人放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当真是皇子妃推的,本皇子也定当秉公决断,不会让崔公子受委屈的。”
马靖跟崔瑨脸色很不好看,可三皇子说的也没错,让他们无从发作,只能把目光又全部对向赵锦儿:“既然如此,请问朱侧妃可看见是谁推崔钰落水的?”
赵锦儿明白自己要是真的指认了崔南希,肯定就得罪了崔瑨,她今天跟过来目标本就是崔钰,如今第一步目标已经达成,赵锦儿也不想多生是非,便装作害怕的看了看崔南希,又连忙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赵锦儿救了崔钰性命,杜塘也不可能为难她,更何况杜塘心里也明白赵锦儿身份低微,肯定不敢得罪崔瑨,也就是说没人能指认崔南希。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尽管没有证据,但大家心里其实都认定了肯定是崔南希推了崔钰,一个傻子不可能说谎,崔钰要是真有这心眼也就不傻了。
见无人指认,崔南希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正在这时,一直沉默地揽月突然站了出来,直直看向崔南希:“你说你没推崔钰,那你可碰过他?”
崔南希连忙摇头:“我怎么可能碰他!”
揽月眯起眼睛,严厉地盯着她:“你确定?在湖边未曾碰过崔钰一下?或者你们发生过什么争执?”
崔南希肯定的摇头,一脸泫然欲泣伤心道:“公主殿下,我知道你我曾经有些恩怨未消,公主对我有怨,南希不敢有所辩解,但公主也不能将欲加之罪安在南希身上,崔钰是我的亲大哥,我就算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推他啊。”
揽月并不受她影响,只道:“我只问你是否在湖边与崔钰发生过争执?或者刚才在湖边可曾遇到过其他人?”
崔南希不知她何意,只当揽月想找证人,毕竟柳南絮的逼问手段这段时间京城也是人人领教过的,因此直接摇头:“我不知公主想说什么,方才我心里烦闷一个人来到湖边,不曾看到其他人过来,只有兄长后来突然跑来了,不知为何又落了水,其他的我并不知。”
揽月又看向赵锦儿:“朱侧妃方才可曾看到这里还有其他人?”
赵锦儿也摇头:“不曾,珍妃娘娘的狗跑丢了,我是来找狗的,听见有人落水才跑过来,只看到岸边三皇子妃一人在这儿。”
“那倒是奇了。”揽月勾唇笑了笑,走到湖边弯腰挑起一枚玉佩:“三皇子妃既然未曾看到过其他人,也没出现什么意外,更不曾与崔钰发生争执,那这枚玉佩是因何落在岸边的?”
杜塘立刻大步上前接过玉佩,厉眸直射崔南希:“你还有何话辩解?”
崔南希脸色一白,脑袋轰隆一下,掐着手心强自冷静:“我、我不知道,许是不小心脱落……”
她话还没说完,柳南絮便冷笑着走到玉佩掉落的地方,指向潮湿的地面和岸边被踩踏的草:“这里草地凌乱,如果看的没错,崔公子应该就是从这里掉下水的,那么崔公子落水的地方为何会出现三皇子妃的玉佩?”
不等崔南希说话,柳南絮又继续指向地上的脚印:“根据脚印推测,崔公子应该是背对着湖面,倒退着跌落湖里的,方才三皇子妃说崔公子是自己掉进去的,可是地上的脚印分明就是两个人的,另一个明显脚小,并且鞋底还有花纹,三皇子妃要想证明清白很简单,只要让人检查一下三皇子妃鞋底的花纹与地上是否一样,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崔南希瞳孔一缩,又惊又怒:“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检查我的鞋,我可是三皇子妃,岂容你等放肆!”
揽月脸色一沉:“她是我的人,你说她配不配?”
崔南希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当真这么狠心,要帮着她对付我?”
揽月冷冷提醒:“三皇子妃,我们是在查崔公子落水一事,要的是真相不是针对谁!”
杜塘直直盯着崔南希,态度强硬:“还请三皇子妃配合一下,若三皇子妃当真清白,我愿当众与三皇子妃赔罪!”
崔南希脸上毫无血色,求救地看向三皇子,但三皇子此刻想拉拢杜塘,当然不可能为她得罪人,因此只悠哉悠哉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配合调查一下,放心,如果与你无关,我自会替你做主。”
崔南希攥紧衣裳,心里一片绝望凄冷,脑袋环顾了一圈,却发现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身边帮她,所有人都看好戏似的逼迫她,崔南希无奈将目光对准崔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