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早早就派人剿灭了。”
“确定真相只是这样?”
姜晋冷笑一声:“怎么可能,说来也巧,臣这些年赴任的地方正好就是当年姜家赴任之地,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崔瑨也没想到当年参与此事的官员居然没死干净,有一个还活着,还偏偏就让我遇到了。”
揽月心中已有猜测,忙问:“所以真相是……崔家?”
姜晋点头:“柳小姐说的没错,岑家当年比之崔家也不逞多让,偏偏岑家还正直的很,这让野心勃勃的崔家很是忌惮,终于在先帝驾崩之前陷害了岑家一把,先帝宠爱岑家多年不忍处置,便寻了个由头将岑家调派到外地,也算是给其他官员一个交代。
岑家离开后没多久先帝就驾崩了,陛下匆忙登基,那个时候还是崔瑨的父亲当家,当时崔家几乎已经把持整个朝堂,偏偏就是这时,被贬斥的岑家居然还不安份,发现了崔家跟当地官府勾结压榨百姓,致使当地民不聊生,逼着百姓纷纷落草为寇然后崔家又暗中收买下这些人,送到山上暗中培养。
岑家写了密信打算告知陛下,可那时陛下因为先帝的打压又才刚登基,身边根本没有能为自己所用的人,岑家的密信还没送到京城,就被手眼通天的崔家给拦下了,并暗中致使当地官府构陷岑家,又指使了一批匪徒灭了岑家满门。
紧接着崔瑨的父亲也去世了,崔家也发生了动荡,陛下这才得以寻得一丝喘息之机,而岑北曦也因此才能侥幸活下来,并且隐姓埋名来京城科考,正好那时候崔瑨不知为何与陷害岑家那几个官员闹翻了,正想办法要除掉他们呢,岑北曦就自己撞上去了。
崔瑨看中了岑北曦的才华,又想借他的身份名正言顺除掉那几个官员,而岑北曦也正好要报仇,这不就撞在一块了,崔瑨假意资助岑北曦科考,后又以替岑家翻案为由除掉了那几个人,然后换来了岑北曦这么大一个帮手,崔瑨自己则全身而退。”
揽月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崔家手里的命债实在太多了,可崔家却只躲在身后根本不用出面,又有多少被他们害的家破人亡的,却还在不知不觉为崔家效力。
姜晋也叹了口气:“臣这次回来,原本就是想悄悄揭开这个真相的,可不想庆兰就先出事了。”
揽月摇了摇头:“只怕不简单啊,岑北曦不是傻子,岑家的案子他定然也暗中查过,可至今居然还能为崔瑨效力,只能说明崔瑨把证据抹除的足够干净,岑北曦轻易不会相信的。”
姜晋说道:“有一证人,如今就在公主手里。”
“谁?”
“就是如今正在大牢的前大理寺卿,当年拦截岑家密信暗中告知崔家的就是他,也就是靠着这件事,大理寺卿才成功投靠崔家。”
打发走姜晋,柳南絮问道:“要不要我先去审一下大理寺卿,以防万一?”
揽月拍了拍她的手:“不必,走到这个地步,姜晋不敢骗我,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我只是在想该如何能名正言顺的让岑北曦参与进来,岑北曦这人太过聪明,这种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我把证据明明白白的摆在他面前,他反而会认为是我收买了大理寺卿陷害崔瑨,我要让崔瑨亲手把他送到我面前来。”
柳南絮微微皱眉:“有什么办法?”
揽月站起身,笑了笑拉着她往外走去:“先不想这事了,吃饭去吧,都这时辰了。”
柳南絮被她拽的还没反应过来,走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白掌柜在京城这边也开了一家酒楼,还叫十里香,咱们今天去他那里吃吧,也算给他撑撑场面。”
“好啊。”
揽月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两人似乎运气不太好,刚进酒楼就碰到了马靖的儿子跟崔瑨一党家里几个小辈,一同簇拥着一个年轻公子在喝酒,看上去关系很是不错,看到揽月进来,那年轻公子连忙站起身迎过来:“公主。”
揽月摆了摆手,瞟了眼他身后几人,挑眉笑了笑:“出门在外不必行礼,你们继续喝吧。”
年轻公子看了看揽月,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竟然也没有了一开始的诚惶诚恐,干脆的跟揽月告辞,就又跟那几个人去喝酒了,眼角眉梢都带着一抹得意。
白掌柜领着揽月跟柳南絮去了楼上的雅间,一边小声说道:“这几天那几个人常来,全都是跟崔家交好的。”
揽月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等白掌柜出去,柳南絮才问道:“刚才那是谁?”
揽月不屑地勾了勾唇角:“裕王的儿子,说起来还算是我的堂叔呢,是跟我父皇血缘关系最近的一脉了,裕王是先帝的亲弟弟,出生的晚,年纪几乎跟我父皇一样大,母族不显,母妃本身也只是个嫔,先帝当年并没有把这个亲弟弟放在眼里过,这几年得益于父皇仁慈才过了几年好日子,看来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柳南絮恍然大悟:“不是都在传谣崔瑨最近已经开始捧其他皇室子弟了,就是刚刚那个?”
揽月嗤了一声:“三皇子可是崔瑨的亲儿子,如今父皇膝下有三皇子又有皇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