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冷笑:“我不来,怎么看你对我那个好妹妹如此情深义重呢!”
崔南希笑着走到他身边:“是你们让我继续勾着她,我若是半分真情都不流露,她又如何会上钩?我一心为了你打算,你倒好却来怪我。”
“你这戏唱的为免也太真了!”三皇子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勺靠近自己:“该不会跟了揽月三年,真的对她动心了吧?”
崔南希移开目光,也冷下脸:“随你怎么说,你若是介意,大可以去告诉父亲不要再逼我接近揽月了,每次这样受屈你以为我乐意!”
三皇子哼了一声,放开她转身离开了,才刚走出一截路,正好碰到选秀女的车队经过,其中一辆马车路过他身边时,里面的秀女正好偷偷掀开帘子好奇的往外看,冷不防跟三皇子对视上,秀女吓的轻呼一声,晕红了脸颊连忙放下慌乱的放下帘子,连手中的帕子掉落也未察觉。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女子的楚楚动人却落进三皇子眼里,让他狠狠惊艳了一瞬,定定站在原地等着马车过去,然后弯腰捡起地上雪白的帕子,只见帕子上绣了几枝水仙,角落里绣着一个小小的“锦”字。
第二天早上,云聿就带来了消息:果不其然,刑部尚书钱江在昨晚听到揽月居然悄悄派太医给王锦乡治伤时,就开始怀疑了,已经命公主府的细作加紧打听,如果王锦乡的确有投降之意,就立刻出手杀了他。
柳南絮笑道:“咱们去看看这个王大人吧。”
过了一个晚上,王锦乡的骨头依旧很硬,不管柳南絮怎么审问就是不招,甚至柳南絮已经告诉了他,钱江都打算找人杀他了,可王锦乡依旧冥顽不灵,反而一脸轻蔑挑衅地看着一旁的揽月:“公主把我带来就是为了让我构陷尚书大人?堂堂公主,没想到手段也如此下三滥,可惜我王锦乡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揽月拉了张椅子坐在他面前:“你倒的确仗义,可至于钱江是不是构陷,恐怕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的主子做了多少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缺德事,你这个心腹心里不会没点儿数吧?”
王锦乡冷哼一声撇过头:“那也是被你们皇家给逼得!”
揽月摇了摇头:“你的卷宗我看了,的确很惨,你的兄长为了给你筹赶考的银子而死,可他用命换来的银子却被山匪给抢了,所以你恨皇家,认定是皇家不作为才导致山匪横行,你以为你投靠了崔瑨推翻如今的江山,就能迎来清平盛世?别做梦了,崔瑨远比你想的要心狠手辣的多!”
王锦乡不屑嗤笑,压根听不进去揽月的话,满眼恨意的瞪着揽月:“反正落到你手里,我也没打算活着,你说的对,就是你们皇家昏庸,所以各地匪贼猖獗,百姓民不聊生,知道我兄长为何会上山吗?那是因为朝廷连年增收赋税,百姓家里根本活不下去了!
卖地卖房的、卖儿卖女的数不胜数,当地官府还要贪,走投无路的百姓们只能写血书请人上京呈给皇上,然而血书最后却落在了当地官府的手上,他们变的更加肆无忌惮,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各地匪徒更是猖獗,朝廷管过吗?你还敢说你们皇家没错?”
“你说的是先帝时期的事情吧?”揽月深深叹了口气:“我从来不觉得皇家没错,对于先帝在位时的昏庸无道也深感惭愧和痛心,所以在先帝驾崩后,父皇一登基就开始减轻百姓赋税,对各地匪徒也拼力打击。
我相信父皇在位这些年的政绩你是看得到的,难不成你以为这些都是崔瑨的功劳?当然,对于先帝所犯下的罪孽我们无从狡辩,也愿意去承担,所以父皇这些年一直在试图弥补先帝曾经犯下的错。”
崔瑨怒声打断她:“弥补就够了吗?弥补就能挽回那些家破人亡的百姓性命吗?弥补就能让我兄长活过来吗?你知不知道,我家里曾经多少也算是小有家业,家里上百亩地,压根就不需要我兄长上山,就是因为你们皇家的昏庸,我家里的地都被那些贪官找借口侵占了,可我们的血书换来的是什么?是更多人遭受残害!”
“我知道。”揽月站起身,神色也有些悲悯:“就算弥补再多也换不回那些百姓的性命,可是王锦乡,你好歹也在朝中这么多年了,我就不信你没查过当年的事情,先帝是昏庸不错,但当时把持朝政的是崔瑨的父亲,也就是说你们那封血书压根就送不到先帝手上,所以血书到底是谁交给当地官府的,你心里难道没数?”
王锦乡扭过头不说话,揽月冷哼:“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敢面对这个现实?当年你家的悲惨的确有先帝的不作为,难道就没有崔家的只手遮天?崔家从先帝时期就开始布置,你当年赶考被抢,生死一线之际是钱江救了你,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怀疑过,钱江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他又是如何单枪匹马,从匪徒猖獗的地方平安救出你的?”
王锦乡冷笑:“你该不会还想说那些匪徒是钱大人安排的?”
“钱江倒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不过当年那些匪徒那样嚣张,父皇曾作为太子多次亲自剿匪,可每次那些匪徒都像提前得了消息似的早早逃离,以至于父皇多次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