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里干枯的东西被仵作刮下来,已经验了出来:“的确有毒。”
月怜眼睛一亮,还来不及说什么,何大老爷便不屑的冷哼一声,反过来倒打一耙:“一个印章而已,随随便便就能刻,我原以为你只是因为失火毁容才一时糊涂,想不到竟是蓄谋已久,说,你到底是谁派来陷害我何家的?”
月怜瞪大眼睛,怒火冲天:“这分明就是何世昌的东西,大人,求您做主!”
这已经是她唯一能拿出来的与何世昌有关的东西了,如果这个再没用,月怜真的要绝望了,她不人不鬼的撑了这么久,拖着小产的身子差点死在柳家老宅里,苟延残喘,为的就是把何世昌这狗东西送入地狱,如果报不了仇,她该怎么办?
何家压根就没把一个区区青楼女子放在眼里,何世昌当初之所以买下月怜,就是看中她空有美貌却脑子简单好掌控,见她满脸无助,何家更加咄咄逼人:“大人,我们怀疑这女子是故意有人安排在我们何家,目的就是陷害何家,还请大人做主,查出这女子背后主使,并且治此女诬告之罪!”
短短这一会儿,已经有商会的人前来询问此事,看来是何家才刚通知来的,一时之间,何家更声势浩大,月怜心中又是恨意滔天又是无能为力,转头见何世昌神色得意,更加目眦欲裂的扑向何世昌:“我跟你拼了!”
何家人一把推开她:“柳大人,此女在公堂无礼,请大人不要偏袒!”
柳刺史挥挥手,让人将月怜控制住,何大老爷毫不示弱的看向柳刺史:“大人,犬子能离开了吧?”
正在这时,去何家救人的人回来了,抬着被折磨的已经脱了相的何老三,一个人悄悄附在柳刺史耳边说了两句话,柳刺史一笑:“恐怕何老爷走不成了。”
刚才的月怜原本就只是个开胃菜而已,只是为了暂时拖住何家,柳刺史压根就没指望用她扳倒何家。
看到何老三被抬进来,何家人这下再也撑不住冷静的外表,全部脸色大变惊恐地瞪着何老三,犹如见鬼一般,身体颤抖着说不出话。
柳刺史悠悠道:“何老爷,恐怕得麻烦你解释一下,为何死了多年的何老三,竟然还活着?你知道本官是在哪里找到他的吗?”
何大老爷瞳孔紧缩,努力想冷静下来:“我听不懂大人的话,我不认识此人。”
何老三被抬到他面前,阴恻恻瞪着他,声音嘶哑难听:“你数年如一日的折磨着我,怎么,认不出来了?”
刚才来帮何家说话的商会中人顿时全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盯着何老三,已经多年过去了,何老三也被折磨的变了不少,有好些人已经认不出他来了,可还是有几个以前交情深的慢慢辨认出来,震惊又不敢相信:“果真是何老三!”
何大老爷咬紧牙关:“柳大人,我三弟已经去世多年,您突然找这么个人来冒充他,到底何意?”
何老四忍不住了,怒斥道:“你看清楚这到底是谁?敢做不敢认吗?你当年知道了三哥手里有文家留下的文书,为了抢夺财产勾结贼匪想杀了三哥,后来杀他不成,又知道了他手里有你勾结贼匪的证据,你害怕那些证据被暴露出去,为了从三哥手里夺回证据,你把他囚禁在地牢折磨了这么多年,你还不认罪!”
何大老爷依旧坚持:“我不认识他,柳大人,您先是于情于理抓来犬子审问,如今又不知从哪里弄出个人来冒充我三弟,还收买了老四陷害于我,柳大人,你到底什么意思?是容不下我们何家吗?”
柳刺史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何老爷,稍安勿躁嘛,既然你说此人不是何老三,那不如就滴血验亲吧,这总不会有错,来人,把何老太爷请来!”
何老大脸色抽搐了两下,何老太爷如今虽然退了下来,可还在世的,不过平时住在山上的庄子里颐养天年罢了。
这下何老大脸色彻底变了,趁着请何老太爷的功夫,柳刺史又说道:“案子还不止这一件呢,来人,请江家老爷上堂!”
不多时江老爷便走进来,这不废话,直接开口状告何家:“何家勾结城外山匪,拦路劫杀我儿,意图要他的命,幸亏我儿命大拼死逃了出来,何家还不死心,竟又派人毒杀我幼子,还请大人秉公明断!”
何大老爷冷下脸:“江老爷,说话可得讲证据,柳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难为我何家,到底意图为何?”
柳南絮把何兴给推了出来:“何大老爷,你的二管家都已经招了,你还想嘴硬到什么时候?”
何大老爷眼睛猛地瞪大,意外又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二管家,然后转身怒瞪向何老二:不是说二管家找神医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何老二也是一脸懵,何家顿时方寸大乱,何兴毕竟是府里的二管家,他知道的事情可不少,再看看突然就被救出来的何老三,还有柳刺史突然发难,何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恐怕何兴把他们都出卖了,就连镇定的何老大都有些惊慌起来,也不知道这个何兴究竟招出了多少事情!
柳刺史问道:“何老爷,还有什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