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絮迷迷糊糊睁了睁眼,嘴里嘟囔:“我最近都快忙死了,桩桩件件的案子都跟何家有关系,明天还要去调查江铭惊马的事,好不容易找到点儿线索。”
一边说一边又闭上眼睛,竟是打算缩缩肩膀就趴在桌子上睡,揽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她在京城见过许多世家女子,从来没一个人像柳南絮这样大大咧咧,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软和端庄,与娇媚动人的崔南希更是两个极端。
总不能看着她当真在桌子上趴一晚上,揽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把人抱起往床上走去。
戏弄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醒来,柳南絮才发现自己居然睡的是床,她有些惊讶的在房间四处看了看,都没看到揽月的身影,奇怪的挠了挠脑袋:一大早跑哪去了?
刚穿好衣服,揽月就推门走了进来,柳南絮回过头问道:“你去哪了?对了,昨晚是你把我弄到床上去的?你……”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看到揽月左脸有块青红,立刻住嘴赶紧跑过去,紧张地想伸手摸:“这是怎么了?谁干的?我去给你报仇!”
揽月侧头躲开她的手,一言难尽的看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问,我真是从没见过比你睡相更差的!”
柳南絮一惊,指了指自己:“我干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揽月白了她一眼,懒得再理会她,昨天晚上她好心好意把柳南絮抱到床上,正准备给她盖被子,接过柳南絮翻了个身一拳头打过来,揽月当时没防备被打了个正着,今早起来脸都肿了,柳家的下人一个个都在窃窃私语,还指不定怎么说呢。
柳南絮有些心虚,她也知道自己睡相差,但没想到居然会伤到别人,赶紧讨好的帮揽月揉了揉脸:“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对了,咱俩昨晚在一块睡的?”
揽月:“你想得美!”
柳南絮莫名其妙:“我想什么了?”
见揽月心情不佳,她也识趣的不去惹,换了话题:“你昨天不是说帮我一块查案子吗,一会儿我就要出去,你要不要一起?”
揽月点了点头,她也得尽快熟悉岭南这个地方,不然太不方便了:“我们去哪?”
“十里香酒楼。”
十里香是岭南最大的酒楼,平日里专门接待那些达官贵人,江铭惊马那天就是在这里喝酒。
两人一边出门,柳南絮一边解释:“江铭的马食用的那种红草,只有牛头山才有,这种草只有新鲜的才有毒性,一旦晒干了就跟普通草一样,如果想害江铭,必须要在当天采摘这东西,我问了附近的百姓,的确有两个百姓那天看到过何家的二管家那天去过牛头山。”
两人特意空了肚子没在家吃早饭,柳南絮得意的给她介绍:“别以为只有你们京城才有好的,我告诉你,十里香的手艺保证你们京城人也没吃过!”
掌柜的显然跟柳南絮相熟,笑着接待了她们:“还是老样子?”
柳南絮看向揽月,语气很是豪爽:“今天让她点菜。”
揽月挑眉:“我点了你会付钱吗?”
柳南絮捏了捏自己扁扁的荷包,又瞟见揽月脸上的青红,咬牙硬着腰杆昂起下巴,强撑着道:“付就付,你点吧,今天我请客!”
揽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喽。”
她一口气指了好几个招牌菜:“金乳酥、水晶龙凤糕、暖寒花酿驴蒸、灌汤黄鱼、琵琶虾、竹荪肝膏汤……”
柳南絮腿都软了,虚弱的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够、够了吧,太多了。”
揽月戏谑道:“不是你请客吗,舍不得了?”
柳南絮满脸心虚:“太多吃不完会浪费的,浪费可耻。”
揽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就暂时先点这几样吧。”
柳南絮舒了口气,悄悄摸着自己的荷包欲哭无泪:她今天不会被抵押在这儿吧?
想想那个场面,堂堂捕快吃完饭付不出银子,只能可怜兮兮的被留在这里给人洗碗,完了还要她娘拿银子把她赎回去,太丢人了!
掌柜的也看出柳南絮的窘迫,好心帮她解围,满脸歉意的对揽月说道:“实在抱歉,您刚才点的那几样要花费大功夫去做,这一大早的,小店确实没有,不如另外点几样?”
柳南絮眼睛猛地一亮,瞬间又停止了腰板,揽月装作没看到他们二人的眉眼官司,问道:“那有什么?”
掌柜的瞟了眼门口,随口报菜:“糯米羹、灌汤包、煎豆腐、红油抄手、小咸菜。”
柳南絮都听的低下头涨红了脸:这也太过份了!
揽月嗤了一声,看了眼酒楼对面卖早点的摊子,卖的正好就是这几样:“你们这酒楼够接地气儿的。”
掌柜的面不改色:“承蒙夸奖。”
揽月看向柳南絮:“这就是你刚才满口夸赞,说我们京城人都吃不上的美食?我们京城人的确自愧不如啊。”
柳南絮脑袋都快垂到了地缝里:“时间太早了嘛,来不及做,咱们一会儿还有事,你等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