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血口喷人!”何老爷也跳起来,干脆直接看向坐在上首看他们吵架,看的兴致勃勃的柳刺史:“致远,咱们两个可是一辈子的老朋友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了解,那封信绝不是假的,还有那个花魁,那是老五安置的外室,你难道还信不过我何家的家风吗?”
“你们家有屁的家风!”江老爷不屑,也转向柳刺史:“柳大人,咱们两家也来往多年了,您每次有什么命令,江家都是头一个支持,当年咱们两家定亲虽然没有交换文书,可那也是咱们说好的,我家老大现在的确卧病在床,我们家也不是不讲理的,所以希望把之前咱们说好婚事改一改,让我家老二顶替老大跟南絮那孩子成亲,老二对南絮一向有心,您看成吗?”
何老爷哼道:“你家说换人就换人,把刺史大人当什么?致远,你可要想清楚,他家老二就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世昌这几年对南絮有多用心你也看在眼里,不是我家不讲理,他家老大如今重病,只能说他家没这个命,轮也该轮到我家了吧?”
柳刺史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本来他们两人吵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调转马头对准自己了呢!
柳南絮大步走进来,把腰上的佩刀哐嘡一声
放在桌子上,刚才还吵的热闹的两人顿时都安静下来,柳南絮扯了扯嘴角:“两位吵完了?要不我说两句?”
柳刺史连连点头:“你说。”
柳南絮端起她爹的茶杯咕嘟嘟喝完舒了口气,这才说道:“我之前的态度是不明确吗?我不管你们当年是跟我爹说好的,还是跟我祖先说好的,我的事情我做主,别想拿什么婚约来压制我,我说了,不管是何家还是江家,我都不想进,你们要是不服气,当时谁答应你们的,你们就把谁娶回去好了!”
两人都噎了一下,何老爷急了:“这怎么能行,这可是祖辈当年定好的婚约,难道你不遵守?致远,这种事你可不能由着她,再说我家为此还死了一个人……”
柳南絮冷笑:“何老爷的意思:那月怜是我害死的?”
何老爷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但……”
“没有但是,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何老爷还有意见,找我祖宗去!”
柳南絮说完直接叫来下人送客,把不情不愿的两人赶走,柳刺史才叹了口气:“这件事没完呢,你即便不答应他们两家,以他们的势力,日后这岭南还有几家敢娶你啊。”
柳南絮点头:“我知道,所以打算速战速决。”
柳刺史好奇:“怎么个速战速决?”
“在及笄礼上直接选夫!”
这也算是岭南一个风俗,岭南这边属于流放之地,以前多为罪行深重、穷凶极恶之徒,家里有女儿的人家自然着急,如果好不容易碰上个干净的人,那好多家都在争夺,最严重的时候好好的公子走在街上可能都直接被绑了去成亲。
后来来往的人多了,也有驻军开始驻扎,最重要的是为了留住来往客商,官府出手整顿风气才好一些,不过这里的女子及笄之时,可以参加官府举办的及笄礼,在及笄礼上如果有看中的人,就把手里的荷包扔给对方,对方如果接住了就表示这桩婚事成了,许多初来乍到的经常不明白怎么回事就上当了,然后被强行推进洞房,但这也算是比较和平的手段,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这几年已经很少再有姑娘家用这种法子,因为不知根不知底的,许多成亲后才发现看错了人,但悔之晚矣。
柳刺史一惊:“这……会不会太莽撞了,还是你已经有看好的人了?”
柳南絮笑了笑:“我的确看好了一个,保证跟何家还有江家都没牵扯。”
柳刺史好奇:“哪家的公子?”
柳南絮神神秘秘道:“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抢婚
岭南每年都会给及笄的姑娘一起办及笄礼,当然家境好的姑娘不屑参加这个,但一些家里困难的便会让女儿去参加,正好省了家里的事。
及笄礼是由官府牵头,也算是岭南比较盛大的一个节会了,许多来往客商还会专门过来凑热闹,一大早从天不亮开始,各家女儿都准备起来了,柳南絮也早早被丫鬟叫醒打扮,她一边打哈欠一边叮嘱:“一会儿你去老宅子那催一下,让将离记得参加及笄礼,软磨硬泡也要把她带过去。”
春草点头:“小姐放心。”
柳夫人推门走进来,有些忧心忡忡:“要不还是算了,咱们在家里自己办吧,那不知根不知底的招进来,万一是个麻烦呢!”
柳南絮笑道:“娘,我生辰早过了,之前就是为了应付何家跟江家,生辰那天都没敢办及笄礼,哪有现在才补的?让别人笑话,还不如去跟其他姑娘一块参加官府办的,再说我们如今想拖也拖不下去了,即便拒绝了何家跟江家,可在岭南我们还能找到几家跟他们没瓜葛的?要真有合适的话爹至于这么为难?”
柳夫人叹了口气,柳南絮站起身抱住她的胳膊:“好啦,放心吧,您就安心在家里布置喜堂,等我把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