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是一脸迷茫的表情,柳南絮也有些不耐烦了:“芦花巷二十二号,你在那儿置的外室,春满楼前花魁月怜姑娘,是个难得的大美人儿,何公子,艳福不错啊,而且月怜姑娘应该已经有身孕了吧?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做父亲了,现在还敢说你对我真心实意吗?”
何世昌愣住,半天没说话,柳南絮也懒得跟他纠缠转身就走,谁知刚走几步就又被追上,何世昌一把拉住她:“你误会了,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外室,她、她是我小叔的外室,你也知道我小叔那妻子凶悍,奈何至今也没为我小叔剩下一儿半女,小叔实在着急了,这才无奈悄悄置了外室。”
柳南絮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看我,我这张脸上是写了蠢货两个字吗?”
何世昌举手发誓:“你信我,你可以不嫁给我,但不能侮辱我对你的心意,要是不信,等明日我就找他们来跟你对峙,我可以保证我所说都是实话,否则天打雷劈!”
柳南絮抬头看了看天:“可惜了,今晚明月当空,没打雷,你这誓言挺走心啊,要是下雨天你肯定就不敢发誓了,何公子,赶紧回去吧,不管是你还是你小叔的外室,我都没兴趣!”
说完大摇大摆离开了,只剩下何世昌站在原地,脸色逐渐阴郁起来。
第二天本来约好跟揽月继续进山的,可天还不亮,柳南絮的房门就被敲得啪啪响,她穿好衣服打开门:“干嘛呢,叫魂都没你催的这么急的!”
她的侍女春草说道:“小姐,刚才衙门那边来报,说芦花巷出事了!”
芦花巷?怎么这么耳熟?
柳南絮突然一激灵,没醒过神的瞌睡虫瞬间跑了:这不是何世昌那个外室住的地方吗?
“出什么事了?”
“走水了,听说烧死了人,现在衙门已经去人了!”
柳南絮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烧的哪家?”
“就是二十二号,前几天不是才查出来是何世昌安置的外室吗。”
果然!柳南絮脸色一变,匆匆舀水随便洗了把脸就赶紧往芦花巷赶,等她到那时都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黑烟滚滚、一片废墟,到处都烧的黑漆漆的七零八落,还有官府的衙役在里面挖着。
见她过来,李捕头走到她身边:“太惨了,应该是昨儿半夜走水的,这里又跟其他邻居隔得远,等发现时已经迟了,火势太大根本进不去!”
柳南絮阴着一张脸:“人找到了没?”
李捕头指了指不远处用白布蒙着的地方:“那儿呢,主仆两个无一生还。”
柳南絮走过去准备检查,突然又想起来:“这个宅子没意外的话应该是何家名下的,有没有通知他家里?”
“何家?我还不知道,才刚派人去查,等查到就去通知他们。”
话音还没落下,一阵喧哗声传来,就见何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何家五爷跟他夫人、还有何世昌匆匆往这边走来,还没到跟前,何五爷就开始哭:“月怜啊,可怜的月怜,我来迟了啊!”
周围的百姓窃窃私语,柳南絮盯着何夫人,向来善妒的何夫人看着自己丈夫哭别的女人,居然没一点儿反应!
也许是发现了她的注视,何世昌赶紧扯了扯何夫人,何夫人立刻冷下一张脸,尖酸刻薄的骂何五爷:“嚎什么嚎,那贱蹄子死的好,她要是不死,我还要找她算账呢,你胆儿肥了,居然敢背着我置外室,等回去再跟你算账!”
何五爷不理会她,依旧哭着往白布的方向扑,柳南絮就站在一旁淡淡注视着他,还好心提醒了一句:“扑错了,另一具才是月怜姑娘!”
何五爷僵了一下,又转去扑另一个尸首,何世昌走到柳南絮身边:“原本今天想说服小叔来跟你解释的,没想到就出了这种事。”
柳南絮意味深长道:“世事无常嘛,也是太赶巧了。”
她低头叫住何五爷:“别哭了,有个事问问你们:尸首要不要刨开验一下?”
何世昌脸色微微一变,何五爷跟何夫人也愣了一瞬,何夫人下意识看了何世昌一眼,紧接着尖声叫骂:“验什么验,一个青楼出来的贱货,死就死了,还不够晦气的,赶紧随便拉去埋了!”
何五爷哭道:“人都死了,你就别再计较了,让她入何家坟地,将来在地下好歹能享受一份香火!”
何夫人不依,两人又吵起来,最后何夫人终于让步,答应把月怜葬入何家,眼看他们要抬走尸首,柳南絮伸手一拦:“月怜在官册上可还是贱籍,并没有入你何家,所以这尸首你们带不走。”
和家人一愣,面面相觑,何世昌小声求情:“你看人都死了,任她埋在荒郊野外太可怜了,你就给我个脸面,让我们带走吧。”
柳南絮灿烂一笑,坚定摇头:“你放心,我会给她烧足够的纸钱,保证她下辈子都不愁花,但尸首你们带不走!”
争夺
拒绝了何家人,把尸首拉回衙门,李捕头问:“咱们是要验尸吗?”
柳南絮摇头:“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