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叔侄两之前已经商量好去监狱探望的事,崔文栋也还想跟二叔聊聊,不过今晚上是聊不下去了,临走时劝说了句:“二叔,思为,你们别生气,冷静冷静再处理家事,我们先回去了。”
崔家二老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双脚此时如同灌了铅,走的时候都是崔文栋拖着离开的。
走出这扇门,崔老婆子就开始捂面哭泣咒骂了,“都是白眼狼啊,一个两个都是白眼狼,全都是没用的冷血无情的白眼狼啊”
“奶奶,别骂了。”
崔文栋设身处地,将心比心,他真的挺能体会二叔和小姑的心情。
这两年经历的事情很多,他现在很相信因果循环,二叔和小姑现在冷漠无情,全都是爷奶父母他们以前种的恶因,现在只不过是应验了,得到了该有的报应而已。
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们一走,外边围着看热闹的人也都走了,崔致远喝完桌上冷却的茶水,拿上衣裤去洗澡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梁咏雯心头说不出的凄凉发冷,撑着床缓缓起身,黯淡无光却充斥着愤恨的眼神落在崔思为身上,说着:“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等你后悔的时候,不要来找我们,是你自找的。”梁思瑶心头莫名认定他会后悔,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
“我不会后悔的。”
崔思为并不认为自己错了,既然没错,将来就不存在后悔。
他其实也知道父母婚姻有问题,父母都过得不幸福,现在不离婚,以后也会离。
他爸对他妈没有感情,他妈又太能作,脑子也不聪明,总被外公外婆怂恿唆使,他们这两年的争吵次数越来越频繁,迟早会离婚过不下去。
也是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刚刚崔致远做出离婚决定时,崔思为并不觉得意外,此时还老气横秋的提醒了句:“不要去挑战爸爸的底线,做愚蠢的事,只会对自己不利。”
“崔思为,你就是一条狗。”梁思瑶愤恨的骂他。
崔思为面皮紧绷,一张脸被她气得胀红,也反击骂回去:“梁思瑶,我是狗,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闭嘴。”
梁咏雯也不知是在吼他,还是吼他们姐弟两,吼完就满脸怒容回房去了。
她们母女俩一走,崔思为气得一脚将房门关上了,也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关门去洗澡了。
“妈,离婚就离婚,谁稀罕跟他们过啊。”
梁思瑶巴不得立即离婚,她是一秒钟都不想跟他们父子俩过了,面容狰狞扭曲的咒骂:“崔思为这个蠢货死脑筋,跟头猪一样,以后就算他死了,我都不会去多看一眼,他是自找活该的。”
见她妈进屋就趴在床上哭,梁思瑶神色极为不耐烦,“妈,你哭有什么用啊,现在都要被扫地出门了,你与其在这里哭,还不如想想怎么多搞点东西呢。”
“不是我说你,你是真没用,这么多年都没多搞点钱到手里,现在还被人家当垃圾赶走,说出去都丢人。”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用的妈?”
“我现在后悔死听你的话了,我就不该听你的安分过日子。”
“他不是我爸,我再安分他也不会把我当亲女儿对待,早知道如此,就该趁之前外公他们没倒台时,多从他手里抠些值钱的东西了。”
“我就是听了你的话,结果什么都没捞着,现在还被他赶出门,我恨死你们了。”
“”
她们没捞着家产在屋里谩骂,还没走远的崔家二老也是一样,崔老婆子站在路边上一个劲咒骂,将她肚子里最难听的话全部搜刮出来了。
崔文栋没跟他们站在一起,站在离他们十米外的街口,点了一支烟在抽。
“崔文栋?你怎么在这里?”
宋韬骑着单车从旁边路过,定睛一看是熟人,立即踩刹车停住了。
崔文栋手中的烟正好抽完了,将烟头扔了踩灭,走过去问他:“你这大晚上的去哪?”
“我家邻居家孩子闹着要吃荔枝,我家没了,去靖哥那边拿点。”
宋韬刚已经拿完回来了,荔枝正挂在车头,又问他:“你不是在仓库附近租房吗?大晚上的怎么蹲在这里?”
崔文栋指了下还在骂的爷奶,一脸苦涩:“我二叔回来了,住在前面的文华宾馆,刚陪我爷奶过来找他。二叔没如他们的意,刚还大吵了一架,奶奶正在那骂他呢。”
崔老婆子的声音不小,宋韬都听到了,她骂得挺难听的,扯了扯嘴角:“我刚去靖哥家里,听他说了你二叔的事,他们父女两好像处得还行,今天你二叔也跟我二姨和前姨父见面吃过饭了。”
“我知道。”
崔文栋见他奶奶有停不下来的节奏,深深叹了口气,神色疲惫无力:“感觉好累。”
宋韬不知道该怎么劝他,问了句:“你二叔不管他们吗?”
“我也不清楚二叔跟家里决裂的原因,只能猜到他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