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心。”
“大哥他们这些年走得顺,但他们的不是自己努力得来,是踩在小妹的痛苦之上筑基,后面的每一次晋升提拔,踩着的是无数知识分子的痛苦和眼泪,甚至鲜血和生命。”
他这些话戳中了崔老头的心尖,脸色瞬间变了,“够了。”
他不想提起,说明是不想承认,崔致远身体往后靠,神情冷漠:“我愿意资助小妹,是因为我对不住她,害她受了十年的苦。”
“愿意给钱给文栋和盼儿,是因为他们没被教歪,他们经历了家庭变故动荡,没有因此颓废一蹶不振,相反在努力生活。”
“我觉得他们兄妹俩心性不错,将来只要不走歪路,日子不会过得差,我现在尽量给些帮助,是让他们过得稍微轻松点。”
“至于敏芝,在我记忆里,她一直是个掐尖要强的人,也是你们最喜欢的女儿。既然她现在日子过得艰难,你们手头也还宽裕,多少接济帮衬她一些吧,等两个孩子成年了,她的日子就能好转了。”
见他还是不愿意帮衬,崔老婆子脸色阴沉,一双眼睛在暗暗喷火,“致远,你的心肠现在怎么这么冷硬?”
“妈,大哥老三也好,大妹也罢,他们都是成年人,走错了路不要紧,可做错了事情,他们就要自己承担起责任来,给晚辈们当个表率。”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年了,文栋他们兄妹俩都已经走出来,放下过往,开始在努力寻找新的出路,在想法子努力养活自己了,敏芝她在做什么?她和她的孩子在做什么?”
“有句话说,为母则刚,敏芝她是个母亲,她不反省不走正道,还带着两个孩子继续走歪路。”
“你们不劝阻就算了,现在还在维护她,竟然还想让我帮助她,我不帮就是心肠冷硬。”
“妈,你知不知道我们兄弟姐妹的感情走到今日,最大的原因是什么?是你一碗水端不平,是你们过度偏心他们三个,是你们让我和小妹彻底心寒。”
被他这样指责,崔老婆子满心不是滋味,“我们没有偏心,是你们自己误会了。”
“呵,你觉得是我们误会了,那就当是我们误会了吧。”
崔致远懒得跟她争辩了,他清楚他妈的性子,跟她辩解再多也无用,她意识不到错误的。
他也不想多说别的,重申自己的态度:“崔敏芝已经嫁出去了,是别人家的媳妇,她的事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
“大哥老三和文豪姓崔,看在同宗血脉的份上,我给的经济支持,昨天已给文栋了。”
“老三和文豪很快就能出来,他们都是成年人,又都是大老爷们,手脚脑子健全,出来后自己去想法子找工作赚钱养家糊口,剩下的钱留给大哥改善生活,应该能供他在里面生活无忧很多年。”
见他不管女儿,不管儿孙,崔老婆子又气又急,声音都飚高了,“他们的路都被堵死了,你叫他们去找什么工作赚钱啊?他们又没干过体力活,明远身体也不好,现在叔侄两都离婚了,还都有孩子要养,一家老小都望着他们要吃,你明明在外边混得还可以,为什么就不能帮帮他们?”
“他们只是我的兄弟姐妹和侄儿,他们不是我的责任。”
崔致远以前就是没认清这一点,在闹家庭矛盾时,总是和稀泥劝宫晚棠退一步,无数次这样后,她才对他失望心寒。
后来他终于想通了,他没有把妻子放在首要位置,处事态度无形中伤透了她的心。
你这是在骗我?
“还有,有些事情我就不明说了,我不会当这个冤大头,你们也别让文栋来当这个冤大头。”
“他也是你们的孙子,家里遭难后是他在撑着,文豪的下场是他自己作的,但文栋是被长辈连累的。文栋他不欠家里,是你们欠他,你们的偏心最好止于我们这一代,不要延续到下一代。”
坐在门口的崔文栋听着二叔的维护,喉咙发酸,眼眶也有些烫,这两年来只有二叔替他着想,而爷奶和他妈却从未关心过他,他们的心里眼里只有关在监狱里的大哥。
他们总在家里念叨他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有没有受欺负打压,却从来没问过他在外摆摊冷不冷,热不热,吃饱了没有,有没有受过白眼和嘲笑,每次见到他就只关心今日赚了多少钱。
因为崔兰芝昨天的话,现在崔文栋跟他们之间有了一层隔膜,崔老头也不想孙子对他们有成见,忙接了话:“文豪和文栋都是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没有偏心文豪。”
“文栋每天早出晚归,在外边摆摊赚钱也辛苦,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我们也不想他去摆摊受嘲笑,可没有办法,家里这么多人要吃喝,我和你妈身体也不好,经常要吃药看病,还有个小曾孙要照顾,只能靠文栋和盼儿去赚钱养家。”
“至于你说的那些不能明说的,我们将来不可能带到棺材里去,迟早会分给明远和他们兄弟俩,只是现在还不能动。”
“我们不是舍不得,是时机不到,不跟你大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