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了,你可怎么办啊?”
“我不是他亲生的,就算我不惹事,他也不会管我的,他的眼里只有崔思为。”梁思瑶愤恨的吼着。
“思瑶,你别闹了,现在梁家塌了,主家这边不管我们,你亲爷奶也对你不管不问,你现在只能依赖着你爸过活。他之前对你还是可以的,你这样闹下去,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妈妈夹在中间也难做人。”
“现在我也没有工作收入,家里一切经济来源都靠你爸的公司,你只要不吵不闹,他不会不管你的,你要是再闹,以后日子会很难过的。”
梁思瑶听着心头越发烦躁,口不择言:“谁叫你当年改嫁给他?连带着我都跟着受委屈。”
“梁思瑶。”
梁咏雯这下也恼火了,声音比她还大,“你以为你那个死鬼爸是个什么好人啊,吃喝嫖赌抽样样来,赚的那点钱还不够他自己花,偏偏还在外边乱搞,他就是个靠不住的烂人,他要是没死,你说不定都被他当赌债抵押出去了呢。”
梁思瑶其实知道她亲爸的事,她以前没少听外公外婆和舅舅他们说,后面妈妈再嫁的对象,是外公给她挑的,说她们母女俩跟着崔致远生活上不会吃苦。
见她不说话了,梁咏雯也懒得说了,刚刚她去革会各种道歉保证,已搞得心力交瘁了,将扔得满地的东西捡起来,然后就去洗澡了。
崔致远带着儿子去了附近的国营饭店吃饭,点了三个菜,父子俩简单吃着。
“爸,你出去找了一下午,找到小姑了没有?”崔思为问他。
“已经请革会在查了,办事人员让我明天过去。我下午是去崔家老宅及亲戚家走了一遍,他们早都搬走了,邻居也不清楚他们现在的住处,昔日的同学朋友家也都搬家了,一个熟人都没找到。”
崔致远顶着烈日跑了一个下午,此时疲累得很,可身体上的疲惫还不算什么,想着打听到的消息,心头特别的沉重。
见他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崔思为有些担心:“爸,您是不是中暑了?”
“没有。”
崔致远摇头,告诉他:“你小姑当年被连累得很惨,我本意是汇些钱给她,让她在婆家生活过得好点,结果却害了她。她自己没拿那些钱,将钱都给了你爷奶他们,结果有人举报”
等他说完后,崔思为紧皱眉头:“爷奶他们怎么能这样?小姑她后面为什么不再联络您?”
“可能是怕了,也有些埋怨我吧。”崔致远叹着气。
他只亏欠三个人
“爸,半年前的信是爷奶让人送过来的,他们现在落魄了,这是将你喊回来接济他们,你真的要带他们去国吗?”崔思为问他。
崔致远暂时还没做出决定,说着:“我先找你小姑,将这些年的事情经过全部打听清楚,我再安排决定吧。”
年轻时候的他性格温和,处事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算跟父母兄弟们想法不同,他也从未跟他们起过争执冲突,直到后来宫晚棠提出离婚,点出她在婚姻中所受的委屈,对他心寒失望时,他才恍然发现自己错了。
再后来宫家出事,宫晚棠葬身火海,那一刻他悔恨万分,是他没有处理好家事,是他的处事态度让她太失望,间接害死了她。
后来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自责悔恨当中,也逐渐认清了父母兄弟们真实的嘴脸,他那时才发现自己真的错得离谱,是他亲手将美好温柔的妻子退回了娘家,亲手将她推到了火海中。
宫晚棠的死,亲人的自私刻薄和冷血无情,如万箭穿心将他射穿了,痛得他当时万念俱灰。
再后来他与父母兄弟们决裂,除了与宫晚棠的回忆,其他一切都没带走,从此远走大洋彼岸,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他孤身一人去异国他乡打拼,虽然刚开始有朋友帮忙接济,但过程比想象中艰难,这二十年来所受的苦与累,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这些年在外拼搏的经历,还有与梁咏雯的婚姻,种种残酷现实拍打,崔致远的性格早已变了,与年轻时候很不一样了。
崔致远心头本就对父母有埋怨,现在想着小妹的遭遇,他对父母很失望心寒,也已猜到他们联络他的目的,但该还的恩情早在二十年前就还清了,他并不亏欠父母。
他只亏欠三个人,一个是宫晚棠,一个是他们的女儿,一个是小妹。
“思为,我问你一个问题。”
“爸,您说。”
崔思为见他爸心事重重,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你对家产有什么想法?”
崔致远第一次跟他说这个,之前没说是想着他还小,等他成年后再谈不迟。
崔致远这些年在国外过得不容易,但也确实凭本事打拼出了一番事业,在华人圈子中不算最顶尖的,也算是小有实力的,经历过无数困难及背叛算计后,他处事越发低调藏拙,外人都摸不透他的真实财力资本。
“爸,您说这个做什么?”崔思为没想到他会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