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荷现已怀孕七八个月了,怀孕这段时间都住在齐家,齐家人都不喜欢她,但她无路可去,只有呆在齐家才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一日三餐也能吃顿饱饭,所以养胎这大半年都没有吵闹。
齐家虽保证了她吃喝温饱,但一大家子都不喜欢她,平时都当她是空气,没给过她最基本的尊重。
阮秋荷刚开始怨天怨地、怨父怨母、怨陆家恨阮家,恨齐斌,恨这世界上的一切,整个人都被怨恨充斥着,活得暴躁又疯癫。
后来慢慢的,她发现自己再怨再恨,完全不影响别人的生活越过越好,反倒只有她越过越差。
她住在齐家,但齐家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随时都外出走动。
后面她又跟以前的同学朋友见面了,有她们劝说开导,她慢慢的想通了。
好好的一把牌,已经被她打得稀巴烂了,尽管如此,这日子还是得继续过下去。
她也听了同学的话,先在齐家稳定住着,不管将来跟齐斌离不离婚,她都得用腹中的孩子当筹码,多为自己谋划些资本。
这段时间,她以要养胎补充营养为由,找齐家父母多拿了些钱,也暗中写信逼齐斌汇了一百块钱回来,这些钱全部存在银行,也是为将来做些打算。
其实她同学也曾劝说,让她回去找她爸和两个妹妹,好好向他们道个歉,跟她们修复关系,这样她在齐家的日子会更好过,就算将来离婚,齐家也不敢太欺负她。
阮秋荷其实知道她同学说的都有道理,她回到陆家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可想到当时是她爸亲手将她送进去教育,亲手毁掉她的前途,她心头的坎过不去。
她已经一年多没见过她爸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还会看到他跟陆靖川他们吃饭。
看着他给三胞胎买热豆奶,细心的给他们盛饭夹菜,跟陆靖川他们说话也和颜悦色,阮秋荷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滚烫的眼泪也滚了出来。
她的视线挺强烈的,正对着她的陆靖川早发现了,坐在爸爸腿上的大宝也看到了,还仰着脖子无声问:那人谁啊?
“吃完饭再告诉你。”
陆靖川低声说着,给他夹了些粉丝,“这粉丝好吃,张嘴。”
“爷,要。”
小宝指着桌上的粉丝汤,他看哥哥嗦得很香,也想试试这菜的味道。
陆南征挑了几根放碗里,先吹了吹才喂他,“有点烫,慢慢嗦。”
见他一口就将粉丝嗦进了嘴里,宫灵珑笑着教导:“小宝,慢点吃,别把粉丝掉爷爷身上了,莫要弄脏了爷爷的衣服。”
“没事的。”
陆南征轻笑,问小孙子:“还要不要?”
小宝点头,见他只夹了几根,喊着:“爷,多,多的。”
“喜欢吃啊,爷爷多夹点给你吃。”
真是我的好大儿
阮秋荷见她爸这么疼三胞胎,脑子里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他以前也疼她们姐妹三人的,吃饭的时候总会给她们夹菜,也经常带她们到外边来吃好吃的。
后来她上初中后,每次吃饭就是上教育课,三姐妹就属她被教育得最多,慢慢的她叛逆反感了,不再想听他说教,有时候连饭都懒得回去吃。
过去的那些事情,阮秋荷都快想不起来了,脑子里唯一很清晰的是她爸将她送进去接受教育时,他满脸的愤怒和失望。
其实她在接受教育时,陆南征也去看望过她,但她那时候心存怨恨,又有阮玉绵和阮家经常去挑拨,她都拒绝与他相见,因过于怨恨还将名字给改了。
若说现在她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是成年人了,自己做了错事,必须得承担责任,自己做出的选择,也得自己消化。
阮秋荷见他们相处得和乐融融,她爸眼睛里只有三胞胎,跟他们说话都带着笑,她嫉妒得肚子都不舒服了,随意扒了几口面条就匆匆走了。
陆南征全程没注意到她,陆靖川和宫灵珑倒是看到了,但他们都没提醒,全都装作没看到。
吃过饭后,陆南征和宫灵珑继续回单位上班,陆靖川开车送他们到办公楼前,下午带着三胞胎去了宫家的小洋楼。
寒冬来了,京都冬天总在零下十多度,军区家属院没有暖气,孕妇孩子住着没那么舒服,他们打算开启供暖,周末就搬到这边来住。
宫灵珑经常过来打扫卫生,屋子里还算干净,只是这大半年没住人,屋里阴冷得很。
陆靖川先将电视机打开,又给孩子们烧了个碳炉子,让他们兄弟三个围在火炉边烤火看电视,他自己拿着工具搞大扫除了。
今天宫灵珑下班有些晚,他们回到家属院时,天都黑了。
晚上的饭菜是韩际下班回来做的,有宫晚棠在旁边指点帮忙,一桌子菜的味道还不错,反正三胞胎挺赏脸的,每道菜都吃了不少。
星期六,他们搬家到宫家小洋楼,韩际在家属院请了个嫂子过去帮忙,这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