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韩际心里有后悔的事,不过他现在说起,她隐约猜到与她有关,抿着唇问:“是什么?”
“我最后悔的事,是没早点向你表明心意。”
这是韩际最后悔的事,也是一直积压在他心头的痛苦,之前从未跟人提起过,连父母都不知道。
“晚棠,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是你跟崔致远结婚的那天,还有得知你丧生火海的时候。”
“你出嫁的那天,我以兄长的身份去送你出嫁,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痛吗?”
“心如刀割,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最恰当不过。”
“宫家出事,从外人口中得知你丧生火海时,我当时身魂俱崩,心口痛到近乎窒息。”
“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痛苦自责和后悔中,我后悔没早点向你表明心意,后悔没早点跟双方长辈坦白心里想法,后悔没把你从崔致远手中抢过来,后悔亲自将你送到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当中,更后悔没保护好你。”
“晚棠,你知道我在汉城再见到你时,我心里有多高兴吗?”
“见你好好活着,安然无恙的活着,我感觉自己也重新活过来了,我的后半生又有了期盼和动力。”
死皮赖脸贴上去啊
韩际说这些话时,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严肃,一双天生自带锐光的双眼深处翻滚着强烈的情绪,目光炙热深情的凝视着她。
宫晚棠相信他说的是心里话,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眼神,微微垂头,嗓音里有些明显的沉痛:“韩际,你知道我的经历,婚姻感情让我身心疲惫,我没打算”
“晚棠,我跟他们不一样。”
韩际扔到碗筷,布满粗粝的大掌紧握着她的手,绷紧面皮,如宣誓般承诺:“晚棠,你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受半分痛苦。”
“韩际,我,我已经,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宫晚棠哽咽着劝说。
“晚棠,我若想选择其他人,不用等到今天。我这些年一直在等你,自从我爸告诉我宫叔懂机关术时,我就相信你一定活着,我相信你一定会再次回到京都,我一定还有机会的。”
他突然表明心意,强势又霸道,宫晚棠之前没有准备,现在也有些招架不住,心头乱得很,脑袋也有些刺痛。
她将手抽回来,双手不停按揉太阳穴,嘴上说着:“韩际,你让我冷静下,我觉得你也要好好冷静下。”
“晚棠,我不需要冷静,我现在脑袋清明,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韩际身体往前倾,伸手轻柔的为她按揉脑袋两侧,语气尽量的放轻柔缓:“晚棠,不幸坎坷的日子都过去了,婶婶的仇也报了,宫叔和骏哥阿朗都还活着,你们很快就要团聚了。现在对于你来说,等同于重获新生,忘掉过去往前看,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宫晚棠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想要推开他的手,可根本拗不过他,只得无奈的由着他按揉。
“咳咳”
韩际正要说句什么,门口传来轻咳声,他回头见是江韵来了,问了句:“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宫姨。”
江韵咧着嘴笑,还朝他投了个俏皮的眼神,提着东西进屋,笑盈盈道:“宫姨,好些了吗?”
“小韵,我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能好。”
有她过来缓和气氛,宫晚棠暗中松了口气,也连忙推开韩际的双手,笑容有点尴尬:“刚下班吗?吃过饭了没有?”
“刚下班,还没吃饭,跟靖阳约好吃饭了。”
江韵刚去了趟公安局,是从陆靖阳处得知她受伤的事,立即买了礼物送过来了,将水果及罐头等放到床头柜上,“宫姨,我买了些水果,饭后让老头削给您吃,多吃些东西,伤会好得更快的。”
“小韵,谢谢。”宫晚棠浅笑着。
江韵见师傅又拿起了碗筷,打算喂宫姨吃饭了,而宫姨脸上明显有些尴尬,她有点想笑,恰当的帮忙缓解,“老头,我有点事跟您说,能跟我去外边说吗?”
宫晚棠以为她要说工作的事,立即接过韩际手中的碗筷,催促他:“韩际,你去跟小韵谈正事吧,我自己吃就好。”
“好,你先把饺子吃了,等下我再来给你倒汤。”韩际起了身。
“宫姨,您慢慢吃。”
江韵笑着跟出去了,她刚刚其实早过来了,走到门口正好听到师傅在表白,识趣的没有进来打扰,直到两人尴尬沉默时,她才敲门进屋来。
师徒两走到外边走廊角落里,江韵先开口,朝师傅竖起大拇指,笑得很贼:“老头,终于跨出第一步了,干得漂亮。”
韩际黑脸:“偷听可耻,你不懂?”
“我没偷听啊,我站在门外光明正大的听。”
江韵一点都不怕他黑脸,依旧嬉皮笑脸,趁机支招:“老头,第一步干得很漂亮,你要趁热打铁开始下一步,中间莫要冷场。”
韩际脸上的黑沉散了一半,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