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母在板凳上坐下,将孙子拉到腿上坐着,见她们今天又弄了一碗小鱼虾,说着:“灵珑,这鱼虾是每天都有的吗?”
“对啊,河里小鱼虾多得很,春夏季节最多,我每天只去取两趟都能弄一碗,若是跑得勤快,多放几个鱼笼,每天起个两三碗不成问题的。”
袁家是北方的,他们老家没有这些,袁母这两天也煮了两顿吃,是隔壁许露送她的,她觉得味道不比大鱼差。
她也想去弄,只不过她不会做这鱼笼,这下试探性的问:“灵珑,这鱼笼是买的,还是做的?我也想去河里放几个,多少弄点菜,也给安斌减轻点负担。”
“都是自家做的。”
宫灵珑抬头,笑着说:“伯母,附近镇上小集市上有这种渔网买,您去买点回来,再砍点竹子片成篾片,回头我帮您做。”
“哎,好咧。”袁母连连点头,“灵珑,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小事一件。”
白水仙今天回来一直在忙着,都没来得及问袁家的事,见刚子去跟小朋友玩了,这下主动问了句:“嫂子,袁副营长的家事现在都处理好了?”
说到儿子的事,袁母叹了口气:“哎,是我们老两口眼瞎,给安斌找这么个媳妇。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她表现得还算好,后来怀上刚子后就开始露本性了,我们想着她怀孕辛苦,安斌又常年不在家,很多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她带着刚子来随军后,安斌给家里寄了几封信,他在信里总说一切都好,报喜不报忧,我们也就以为他们过得还不错。”
“直到这次他回家,我们才知道那对母女俩太不要脸了,她们在这里干混账缺德事外,还把安斌结婚后的所有工资津贴都给陈家了。”
“什么?”
廖秋华在她们说话间也过来了,一听这事,她的反应最大,“所有的工资津贴被陈二燕拿走了?”
“不是她拿走了,是那不要脸的老婆子抢走,全寄回去养她男人儿子了。”
廖秋华皱着眉头:“那陈二燕知不知道?”
“她肯定知道啊,她脑子里只有娘家,怀着刚子的时候,就不停在家里扒拉东西送回娘家。”
“我们老两口当时想着安斌不在家里,家里劳动力也多,安斌每个月都有邮寄津贴回来,自家人再勤快点在地里刨食也够养活一家人,她要拿些回娘家孝敬,我们也没有多说什么的。”
见她说起陈二燕就满脸难看,白水仙问了句:“嫂子,那钱拿回来了没有?”
“对啊,拿回来了没?”
廖秋华对男人的工资津贴了如指掌,袁安斌比他男人低一级,每个月也就少两三块钱而已,其他出任务的奖金相差不大,两三年下来也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陈家那对父子都是好吃懒做的,成天喝酒混账过日子,钱已经被他们花了不少,最后只拿回来九百多块钱。”
袁母想着儿子流血流汗赚回来的钱,大部分被他们挥霍吃喝完了,她每每想到就气得难受。
可想到小孙子,又满脸无奈:“看在她给安斌生了个孩子的份上,其他的不跟他们计较了,就拿这笔钱斩断所有的关系,以后不准她再来看刚子了。”
“陈二燕是个拎不清的蠢货,其他当妈的有口吃的,宁愿饿着自己的肚子,都先紧着孩子吃。她却恰恰相反,先紧着自己和老娘的嘴,连孩子嘴里的东西都要抢走,这样的妈还不如没有好。”
廖秋华快言快语,说话敞亮得很,她是非常看不惯陈二燕的。
袁母想着儿子孙子受的苦,自责得很:“是我们老两口瞎了眼,当时是我们一个远房亲戚介绍做媒的,我们当时想着亲戚一片好意,也就没有多去打听,哪知道是这么一户人家。”
其实像这样的婚姻在农村有很多很多,有很多男女双方完全没见过面,是父母长辈私下商定的,直到结婚当日男女双方才会见面。
尤其是当兵的,一年到头假期有限,有很多都是休假时匆匆相亲结婚的。
宫灵珑并没有开口接话,她此时也在想她和陆靖川的婚姻,他们也是相亲闪婚,好在他们是互看对眼,性格脾气都很合拍,比袁安斌要幸运很多。
聊了一会儿,大家正要散开去煮饭时,文工团李副团长过来了,一来就问:“各位军嫂同志,你们今天早上有谁坐通勤车去市里吗?”
宫灵珑举手:“李副团长,我去了。”
“宫同志,我能向你打听点事吗?”李副团长忙道。
宫灵珑猜到他应该是想问徐薇,起身跟着他走:“李副团长,您尽管问。”
我发现您是个大宝藏
两人走到不远处的树下,李副团长站定就问了:“宫同志,你今早上去市里,有看到徐薇吗?”
“徐薇?”
宫灵珑装作一副回忆的模样,摇着头:“今早上下雨,坐车的人不多,只有五六个人,好像没有徐薇。”
“你确定?”李副团长双眼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