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满意足地靠在安镜的怀里,将脸埋进她的肩窝,手伸出被子,眷恋地抚着她的脸颊。
如果她听不进去,如果她难以释怀,那就当作是南柯一梦吧。
梦里的她和阿镜,是石榴园里打闹的恋人,是手牵手浪漫约会的恋人,是毫无阻碍、赤诚相拥的恋人,也是人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一对恋人。
隔天醒来, 床的另一边已没了温度。蔚音瑕坐在床上失魂落魄地拿着安镜留下的纸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除非我主动见你,否则别出现在我面前。
没有称呼, 没有落款。
她们, 就像是她说的那样,仅限一晚的情/色关系而已。
她送了手, 任被子滑落, 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醒目的痕迹,蔚音瑕捂脸痛哭出声。
阿镜,昨晚的一切就真的只是一场梦吗?你喊我音音是假的,关心我疼不疼是假的, 想听我解释也是假的。
你的吻里, 再也没有爱了,是不是?
……
同样的一夜疯狂后, 梨夏从甜蜜的睡梦中早早醒来, 忍着腰酸起床,去了厨房。
“夫人这么早来厨房,可是饿了?”正在准备早饭的蓉嫂笑着问道。
梨夏昨晚被叫了嫂子,今早又被叫了夫人, 让她觉得,前面二十多年所受的苦难都值得了。
她含羞一笑,也没摆出夫人的架子:“强爷和镜姐平日里都喜欢吃什么?还请蓉嫂教我一些。我不笨的, 学做菜很快,本也会做几道菜样, 就怕不合强爷镜姐的胃口。”
蓉嫂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您是夫人,厨房的活儿交给我们下人就行了。”
安镜正巧回来, 消耗一夜又起了大早,饥肠辘辘的。
来到厨房“偷听”完梨夏和蓉嫂的对话,她别有意味地轻咳一声道:“蓉嫂你这就不懂了,人家姑娘是想靠出色的厨艺拴住强爷的胃,再牢牢拴住强爷的心。”
“安老板,早。”蓉嫂微微行礼。
“镜姐,你回来了。”梨夏羞红了脸,“我还是不给蓉嫂添乱了。”
“强爷不挑嘴,你做什么他都会吃的。”安镜打了个呵欠,转身边走边说道,“蓉嫂,我想吃豆浆油条葱油饼,弄好了叫我。我上楼眯会儿。”
豆浆油条葱油饼?这让梨夏想起了红姨,想起了红缨。
她对正在戴围裙的蓉嫂说道:“蓉嫂,镜姐说的这几样我都会做,而且,一定是她想要的口味。我来做,你帮我打打下手。”
“行。”强爷和安老板的话要听,新来的受宠的夫人的话当然也要听。
忙活半个多小时后,梨夏亲自端了早餐上楼送到安镜的房间:“镜姐,你点的早餐好了。”
安镜合衣躺在沙发上:“进来吧。”
梨夏进屋摆桌:“你尝尝,看我做的有没有比蓉嫂做的好吃。”
“你做的?”
安镜揉了揉脑门,狐疑地看向梨夏,起身来到桌前坐下,点评道:“卖相不错。”
拿筷子夹起葱油饼尝了一口,表情凝固。
梨夏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镜姐慢慢吃,我去伺候强爷洗漱了。”
对于红缨就是蔚音瑕一事,她虽吃惊,但也很好地完成了强爷和安镜交给她的“任务”,而且事后并没有主动再去接近蔚音瑕。
是得知蔚音瑕入狱后,她才又时而去红姨家走动陪伴。
等到蔚音瑕出来了,还是红姨领着蔚音瑕一起来找她,向她表达感谢之情。
那时的蔚音瑕瘦得不成样子,眸中黯淡无光,就是一个没有活力和生机的躯壳,每日进餐也少得可怜,只为了续命。
是红姨求她多来家里陪陪红缨。
于是后来,她成了她们家唯一的常客,同红缨也成了推心置腹的朋友。
再后来红缨接下了仙乐门当老板,她无事可做就又跟着红缨重回了仙乐门。说是做老本行,其实是帮衬。
徐伟强走前给她留了钱,够她一个人生活好几年的了。
所以战乱那段日子,她也没有再抛头露面为了生计发愁,除去探望红姨和红缨,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做一些针线活儿。
做给自己的。
“去吧。”安镜很快恢复正常,“早餐,谢了。以后要有做主子的样子,做饭是蓉嫂的本职工作,你抢了她的活儿,那她靠什么谋生?”
“是,梨夏记住了。”
葱油饼的味道,是安镜在老城区吃到过的,红姨和红缨做的早餐的味道。
她又夹起油条一口一口吃完,也是曾经熟悉的味道。
那个坏女人的味道,怎的就“挥之不去”,怎的就让自己“欲罢不能”呢?
蔚音瑕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又该拿我自己怎么办?我还是,一如从前,好喜欢你。
休整了小半天,该做正事了。
书房里,安镜、徐伟强、柏杨都在。徐伟强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