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那个,是我。”安镜自责道。蔚音瑕越替她着想,她就越感到有愧。
“阿镜……”从两年前在仙乐门认识安镜后,蔚音瑕就没见过这么无助的她。安镜消沉,她亦难受。
百般滋味梗在喉咙,蔚音瑕酝酿许久,却终是只道出一句寻常不过的勉励话语:“吃得磨砺苦,方为人上人。阿镜,你可是答应过,要做我的大英雄的。虽不知你今日遇到了何种困难,但我相信你,定能带领安氏转危为安。”
她把自己扮演成局外人的角色,可实际上安镜所遭遇的困境,她这个局中人难辞其咎。
安氏风雨飘摇,而她,也该回去面对自己的命运了。
跟安镜通完电话,她又拨通了蔚家的号码。絮儿接的电话,去房里叫老爷的时候,还被蔚夫人骂了几句。
蔚正清:“说。”
“明天离开庄园,我要见他们。”
“明天上午,我会派车去接你。”蔚正清说完便挂了电话。
蔚音瑕回房后,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躺在安镜睡过的地方,低声抽泣。
……
隔天清晨,吃了早饭,安熙就开车出门了。
安镜看完了今天的报纸后,也整理好着装,准备继续昨天未完成的任务。要想生意正常运转,还得再谈拢几家小厂子才行。
出门前接到远洋贸易的回电:“镜老板,这边高层商议后同意宽限尾款时间,但只宽限半个月。”
安镜:“好。请替我转达谢意。”
她和老李刚上车,晚云就追了出来:“大小姐,一厂打来电话,说熠少爷在他们那儿大吵大闹,拿了个什么加急的订单合同,需要您去处理一下。”
安熠?
晚云不提这个名字,安镜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了。
老李开车赶往一厂。
女厂长焦急地等在大门口,看到安镜的到来犹如看到救星:“镜老板,熠少爷拿来了一笔定金一万的订单,而且还是加急的,要求我们五天交货。合同是大前天签的,交货期限从前天起算,加上今天还剩三天时间。这……要是厂子没出意外,五天交货肯定没问题,哪怕只剩三天,我们几个厂加班熬夜赶一赶也能赶出来,可现在的情况,我们,我们根本办不到啊。”
“进去说。”
安镜一听就知道安熠这笔单子也是这场针对安氏而起的“意外”的组成部分之一。
所料不差的话,今天,这位幕后黑手就会自动浮出水面了。
这个人是谁,其实昨日就拨云见雾了。
安熠浑身酒气地躺在厂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听到女厂长说“熠少爷,镜老板来了”,才又坐了起来。
合同给女厂长看过之后,他就又拿回,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此刻他双目布满血丝,仰头看着来人,确认是安镜后,他神志不清地将合同拍在茶几上,沾沾自喜道:“安镜,镜老板,你…你看,这是我,是我安熠签来的大单子……”
安镜微微弯腰,没去拿合同,而是端起桌上的杯子,将里面的温水泼到了安熠脸上。
安熠愣了几秒,不可思议地晃了晃头,随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蹭一下站起身,怒视安镜:“你干什么泼我?!”
“大前天签的单子,为何今天才送来厂里?”安镜冷静得出奇。
“我…我,”安熠握拳敲打几下脑袋,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是,是天津来的商人,他让我,陪他喝酒泡妞,只要我喝过了他,他就把订单给我……”
“一陪就陪了三天?”
“……”安熠哑口无言。要不是今早被黄包车拉来了厂里,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三晚没回家了。
他在外面夜不归宿两三天是常有的事,家里给他的最大期限也是三天。
而今天,正好到期限,他也正好被“放”了出来。
“酒,一定是他们在酒里加了别的东西。”他只记得跟他们在夜总会,他们叫了很多酒,也叫了漂亮姑娘来作陪。
“谁给你盖的章?”
“何厂长!是何厂长!”安熠对这个问题答得飞快,“那天下午我怕错过时机,就给何厂长打了电话,是他在下班前亲自带章过来,我…亲手盖下去的章。”
“先盖章,才签的合同,是吗?”果然何厂长跟那些人是一伙儿的,他也是计谋中的一员。
“……是。”
安镜抓起合同按在安熠手里,又抓着他来到电话前:“立即马上联系跟你签合同的人,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你下的套。”
“不用联系了,我来了。”
几人闻声,回头看向门口。只见鼻梁处还贴着胶布的卡恩带了两个保镖闯进办公室。
保镖将老李和几个厂里的员工拦在门外,卡恩手里则拿着合同,大摇大摆地走近安镜:“跟安熠签合同的是我朋友。”
安熠登时也傻眼了。
昏昏沉沉被黄包车拉来一厂后,厂长也言简意赅给他讲了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