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丫头。”
……
晚饭时间,只有唐韵青和安镜面对面相坐。
满桌子色香味俱佳的丰盛菜肴,彰显着大户人家的奢侈。唐韵青和小雨是最早到庄园的,但紧随其后到来的,还有杨家的厨子、帮佣数人。
小雨哄睡着了,蔚音瑕也还没醒,两人就都没叫她们起来用餐。
“我倒想知道,她究竟给你施了什么魔法?能让镜老板贴身伺候?”相交多年,唐韵青都没跟安镜在一个房间睡过,“别跟我说,同房还共枕啊?”
“韵青,你家富得流油,不能缺了我一个小小的枕头吧?”
安镜说着,夹了一只鸡腿到唐韵青碗里,“是新请的厨子吗?这鸡汤煲得不错。来,两只鸡腿,你一个,给小雨留一个。”
“安镜,回答我!”食欲大减的唐小姐,想扔筷子。
“我的大小姐,火气别这么大,莫要动了胎气。我们是做姐姐的,照顾妹妹理所应当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唐韵青给自己顺气:“真该让姓傅的给我开一剂安胎药。吃吃吃,两个鸡腿都是你的,撑不死你!”
她把安镜夹来的鸡腿又夹还给她,问:“你老实跟我说,你认下这个妹妹,到底是觉得有愧,还是同情心泛滥?她在蔚家的境况,怕是不太好吧?”
安镜当初退婚,无须解释,她就理解。
可安镜如今的言行举止,哪怕安镜已经给了她解释,她也不理解。更何况,安镜从不是一个将同情心示外的人。
“不愧是唐家大小姐,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安镜顿了一下,放下筷子郑重其事道,“韵青,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而音音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如你所见,她在蔚家过得很不好,不仅被蔚正清当做毫无尊严的联姻棋子,还受尽身心上的折辱。我要做的,是帮她逃离虎口,让她拥有一个自由的崭新的人生。”
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难道比自己这个陪她度过艰难时期的好友还要重要吗?
唐韵青越想越气,醋意大发,也丢了筷子:“那你让安熙娶了她不就得了,还认什么妹妹!”
安镜听后,脸色一变:“音音她,不喜欢安熙。安熙心里,也有了真正喜欢的人。”
“那你能做什么?蔚正清是她父亲,有权对女儿的婚事做主。你一个外人,又是女人,难不成用抢的吗?”唐韵青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更冷了,“还是说,你找我借钱的初衷就不是为了做别的生意,而是为了拿去跟蔚正清谈交易?拿去买蔚音瑕的自由?”
察觉到好友陡升的怒气,即使内心真实想法被拆穿,安镜也并没有感到难堪,而是笑着起身坐到了唐韵青边上。
在跟蔚音瑕谈恋爱之前,她也不是完全没哄过女人。这不,唐韵青和小雨母女,就是两个能让她低声下气,厚着脸皮,使尽浑身解数都愿意哄的女人。
当年安家遭遇变故,是唐韵青义无反顾站在她身边。唐韵青是会长独女,她的立场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唐会长对安家的态度。
除了像蔚正清这种产业够殷实,又心怀鬼胎的大老板,其他产业不如安家的,哪怕对安镜再有微词,看在唐家的面,也不好正面表达出敌意。
唐韵青的支持,给她减少了许多麻烦。
她对此,心存感激。
抬手揽住唐韵青的肩,安镜巴巴地望着她,像极了一条学会了撒娇的狼犬。
“我的好韵青,你也看到了,音音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她虽被接回了蔚家抚养,可她跟蔚家人不是蛇鼠一窝。”
见唐韵青表情未有松动,安镜脑筋一转,又继续加码,演起了苦肉计,“我也不瞒你了,前段时间我受过一次枪伤,当时就是音音收留了我并悉心照顾……”
“枪伤?”唐韵青一听这事是真急了,转身抓着安镜的胳膊上下左右地看了又看,“伤哪里了?”
“你别急,都好了。”
“休要糊弄过去,到底哪里伤了?伤口恢复得怎么样?没留下碎片什么的在身体里吧?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唐韵青一连串又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好得很,什么事都没有,真的,我保证!你要实在不放心,”安镜看了眼四周,无人,动手解起了衬衣扣子,“你自己看。”
给唐韵青看伤口,是为了让唐韵青心软,好进一步佐证蔚音瑕是她“很重要的人”。
伤口仅在唐韵青眼前暴露了几秒,安镜就将衣服扣了回来。
那是唐韵青第一次见到枪伤后的创口。
虽然伤口早就愈合了,可还是惹红了唐韵青的眼眶。她推了一把安镜:“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岁数了,你是女人啊,逞什么强?能不能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了?”
“很快,很快我就能把公司交还给安熙了。”安镜握住唐韵青的手,“韵青,音音于我有恩,我却于她有愧,况且我们同样身为女人,我如何忍心看到她这样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小姑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