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家大少爷呢?”蔚音瑕伏在安镜肩头,“父亲说,你迫切需要理事会成员的支持,又公开投资了秦大少爷的百货商场,是有意向他示好,所以不排除安家跟秦家联姻的可能。其实那天见你挽着他出席酒会,我心里也很难过,所以后来在车上才跟你说了气话。”
原来如此。
误会解除,安镜解释道:“你放心,我跟秦哲只是泛泛之交,决计不会有联姻之举。更何况我现在已对你表露心迹,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人。”
“嗯,我相信你。我心里,也只有阿镜一人。”蔚音瑕袒露,“我…还没有喜欢过别人。”
“嗯,我也相信音音。”
思量再三,安镜未将今晚在夜总会见到梨夏受辱的事和盘托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梨夏和蔚音瑕也算不得金兰之契,梨夏有她自己的命和自己的路要走,旁人多说无益。
……
依依不舍地与蔚音瑕分别后,安镜一回家就给唐韵青打了电话:“正清百货亏损,属实吗?”
那日在街上遇见,唐韵青用来回击蔚夫人的那番话,她可是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名门望族家的生意亏损是头等大事,蔚正清不会让这种事轻而易举泄露,一旦被竞争对手或是对其有仇怨在心者知晓,势必会千方百计不遗余力地对付他。
难怪他那么急切地想让蔚音瑕嫁给安熙,看来是想利用蔚音瑕给安熙吹枕边风,等安熙接受安氏企业,于公于私,他自然而然都不会对老丈人家面临的危机袖手旁观。
“我没太管生意上的事,就无意间听到了几句他们的谈话。”唐韵青养尊处优,其身上的高贵气质与生俱来,看似强势精明,却一点没把生意场的事放在眼里。
“你帮我从商会打听打听正清百货的近况。”
“你要做什么?”
“前段时间蔚正清想拉我入伙跟洋人做买卖,我拒绝了他。但他字里行间还隐藏了别的信息,警告我树大招风。新闻报道你应该也看到了,然后我厂子里就发生了火情。”
“蔚家真不是东西!你等我消息!”
“好,有劳了。”
安镜和蔚音瑕互表心意,为两人的未来筹谋打算自然就成了安镜的一大难题。
蔚音瑕若只是普通家庭或者老城区的姑娘,安镜可以随便寻一个由头将人接到安家长住,两人便可以朝夕相对。
偏偏她是蔚家的女儿。
这层身份说简单了是荆棘阻碍,说复杂了就是不定时炸/弹。
难归难,安镜不带怕的,创造条件挤出时间也要约会,而安熙就是最好的帮手和掩护。
“姐, 这么晚找我有事?”安熙刚冲完澡在擦头发,给敲门的安镜开门。
“秋天到了,春华秋实, 是个好季节。”安镜也不说进门。
“大半夜敲我门, 就为了抒发情怀?”安熙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姐你有话就直说, 你这样神叨叨的搞得我心里发毛, 太不正常了。”
“哦,我就想问问你这几天跟如月有什么外出的安排没?”安镜眼神飘忽,生怕露出破绽。
“干嘛?你要监视我们啊?我老实跟你交代吧,我听你话, 不会再……”
安镜却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 开口打断了他:“郊外果园老板跟我是熟人,说园里挂满了果子, 问我有没有兴趣去秋游赏景罢了。”
“沪海最大的果园?”
“不然呢?”
“我的亲姐!”安熙骨子里的贪玩儿细胞蠢蠢欲动。
“去不去吧?”
“去, 非去不可!我明天就跟如月约时间。”
“嗯,叫上如月,也叫上蔚二小姐,她们两姐妹一起玩儿也开心。”安镜轻描淡写抛下这句, 转身准备下楼。
“姐,你都看到我和如月更合得来了,怎么还让我打电话约人家蔚二小姐出门?这退婚风波好不容易平息了, 我跟蔚二小姐也把话说开了,你突然改变态度, 尽做些撮合我跟蔚二小姐的事, 不是存心害我嘛?!”安熙无可奈何,抱怨道, “你不会是想让我娶两个吧?”
安镜瞪他一眼:“想得美,什么年代了,你也是接受过新时代教育的新青年,怎么,真想左拥右抱三房四妾?”
“不想啊!所以,这不是你在坑我吗?”安熙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我想娶蔚家二小姐的时候,你不让。我不想娶了吧,你又非把人往我面前送!”
安镜自知理亏,丢了句:“下不为例。”
拿安熙当幌子,实非长久之计。可堂堂镜老板活了快三十年,头一遭尝到爱情的滋味,那是百爪挠心。
想见她,想见她,想见她。每天都想见,每时每刻都想见,安镜都觉得自己魔怔了。
爱情这东西,委实勾人魂魄得很。心里没人的时候,清心寡欲孤身一个,浪荡潇洒无牵挂。心里有了人,恨不能时时与她在一处,想抱她亲她想到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