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进去么?”余夏捏捏王慕倾的手,王慕倾摇摇头。正当这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跑过来,两人下了一跳,可定睛一看,是一只黑色的小兔子。两人惊喜,蹲下来看那兔子吃草。
“哈,你是第几代的兔孙啊?”余夏打趣,“你别不理人啊,我可是喂过你兔祖宗的啊!”
“喂,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私人住宅,不能随便进来。”身后一声呵斥,两人同时转头,三人都愣了一下。
“小姐,姑爷!”
“王六!”
三年前,余夏和王慕倾走了之后,王府上只剩下车夫王伯和王六,那么大的院子,两人白天黑夜的打扫。后来王伯架着马车走了,这里就剩王六照看,他用积蓄做了小买卖,挣了点小钱,但雷打不动的是时不时的来这里看看。
余夏问他,为什么不把这宅子卖了,她们走之前明明把房屋地契送给了王六,王六挠挠头,“那是小姐和姑爷的家啊,我总觉得你们会回来的!”王六憨憨的挠挠头,他又把金瑾娴前些日子到后山挖坟的事说了,余夏像是早料到一般,只是哦了一声。
王慕倾又问他知道秀儿现在的住处么,王六脸色略微不妙说秀儿现在过得不太好。两人准备走,王六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他终于鼓足勇气,悄声的拉过余夏,羞涩的问,“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您。”
余夏一脸疑惑,示意他说。
王六眼神真挚,“那个,我去年娶了媳妇,嘿嘿。”
“那,恭喜?”余夏从钱袋子里掏出一个银子。
“不不不,姑爷,我不只是这个意思。我,我就想问问您!”他把余夏拉到一边,红着脸问,“怎么才能让妻子满意,夜夜笙歌!”这些年困扰他的疑问终于问出来了,从前别人说闲话时,他总是不愿听,像他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但却不知那些话语真的入了他的心,当了真!
余夏
“你还没说你怎么回答的王六呢?”离开了那里,王慕倾忍不住好奇。余夏则故作高深,“秘密!”
“臭夏夏!”
“走啦,去看看秀儿!”
秀儿的家在一处低洼处,这种地势雨季积水、冬天积雪,来往的行人更是探个头都能看清主人家院子里面发生的事,这完全不是一个好的住处,但集合众多缺点以外,有一个优点,就是租金便宜。
话说当年余夏和王慕倾为秀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怎么过都应该不会如此,但架不住男主人是一个胃口很大的赌鬼。他把秀儿的嫁妆都败光之后,不但没有醒悟,反而变本加厉,他拿藤条抽打着秀儿,而秀儿只紧紧护住自己哇哇大哭的女儿。
“太过分了,看咱不打死那个畜生!”熊然要踹门,却被王慕倾叫住“我们走吧。”熊然不解,余夏也不解,“你确定不帮帮她?”
“帮过了她这一次,下一次呢。带她们娘俩走么?但你确定她们愿意么?”
“可以找个机会问一问。她没有娘家人,没人为她出主意。”余夏怜惜道。
王慕倾摇摇头,“正是因为她没有娘家人!”她平静的看着余夏,耐心的解释,“她有很多个方式自救,带着孩子逃跑,天南地北,她要是真下定决心逃,她男人是个废物,怎么都不会找到她们的。她还可以求助于他人,只要她开口,王六会帮助她的,再或者京城里还有一个人,同样是女人,虽然交集不多,但只要秀儿肯开口,那人会帮她教训那个废物。但她选择的是什么?是忍耐。”
“我们可以帮她一次,两次,但帮不了她从骨子里就认为女人的宿命是依附于男人的想法。”
余夏远远的看着秀儿,她想起最开始秀儿给她的印象,伶牙俐齿,又那么护着王慕倾。没几年的光景,她眼中曾经的灵气早已不再,只剩下尝过生活的苦所带来的呆滞。她叹了口气,或许人生要修炼的并不只是选择之前的判断力,还有选择错误后,纠正错误的能力和决心。想想人这一生也挺繁忙的。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路上的行人已经匆匆,生怕到了宵禁时间,还未到家。
熊然的肚子咕噜噜叫,王慕倾捏了捏余夏的手,提醒她,余夏笑言,“你这个熊,怎么吃完没两个时辰又饿了。算了,今天就带你去京城最大的酒楼尝尝鲜儿。”
“好一个闲人酒家,这是名不虚传!这是我去过最好的酒家。”
“那是你孤陋寡闻,不知从前京城有一个燕停阁…”两个客人酒足饭饱与余夏擦身而过。酒家里的客人往外走,余夏往里走,视线盲区又撞上一个盯着酒家三楼看,却不看路的人。
哐!一个清脆的声响掉落在余夏脚边,那人也被撞倒在地。熊然骂骂咧咧,“你眼瞎啊,撞坏我家主子,你赔得起么!”
王慕倾紧张的问余夏,“疼么,有不舒服么?”
余夏摇摇头,捡起了脚边的东西,那是宫里的腰牌,上面写着“黄川”二字。瘦弱的男人紧张的抢回自己的腰牌,他瞪了余夏一眼,什么也没说,匆匆走了。
“客官,不好意思,要宵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