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余夏的亲生父亲么?
“我亲生父亲是谁!”林氏拉着王慕倾去里屋聊家常后,余夏一个人在院里闲逛正好在回廊里遇到陆裳,看左右无人,她没有迂回的试探,而是直白的质问,或许是想要知道真相太急切,忘了提醒自己应该对自己的娘亲温柔一些,她和陆裳没讲过几次话,即使直觉告诉她娘亲应该是爱她的,但还是控制不好态度和语速。
可从陆裳的角度看,无论余夏用着怎么样的态度和语气,单单的这句话都是伤人且令她难堪的。那句话像是刀子一样戳得她浑身都是血窟窿,原本那未掩盖住的欣喜一瞬间覆盖上冷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知荣到底想用我、用你拿捏住谁!我百思不得其解,左右考量下也只有一个答案,是为了我的亲生父亲。我以为这个人死了,你才会委身在余知荣身边度日,但现在看来此人应该还在世!我说的对么,娘亲!”
“呵,过犹不及,我早就告诉过你太过聪明是会做傻事的。怎么,王家太差了让你连顿饭都吃不上,你要卑微到国公府来讨饭吃?余夏,既然出了这里,这里就不是你的家!”陆裳一个好脸色都没有,冷漠的从余夏身边走开。
余夏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的不能回神,她没从陆裳这里得到任何答案,也无法从她的话语中抓住证明自己猜想的讯息,情感左右了理智,她生出一种失望,她甚至否定了之前有些期待的猜想,觉得这般冷漠的态度就是陆裳的真情实感。觉得亲生娘亲不是爱的隐忍,而是压根对她就是带着恨意的。
这种可能明明早就预料过,但还是难过,她有几分自嘲,不过是过个年而已,竟然生出了一种对亲情的向往,她本就不该再有期待的,对王晋和不该,对陆裳也不该!
果然人心都是贪婪的,有了这个,又贪心那个。
她又一次告诫自己,{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我有倾倾就够了,只要她就够了,她只要和倾倾全心全意的相爱着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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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氏的院房里有一个独属于她自己的小绣房,丈夫体贴怕她在家里无聊就单独为她打造了这样一方小天地,还要求所有人想要进到这里必须得到林氏的同意,难得的是作为丈夫的他也是这样做的。
在这样一个用心筑造、不被外人侵扰的空间里,林氏眼含着笑意教着王慕倾做着女红,她拿出自己早先准备好的布料还有一些做好的成品,温柔的笑道,“以后这些都由你做给她吧!”
她递过去的是她新改良过的给余夏用的束胸。
王慕倾认真的点着头,尽管并不擅长,却还是用心的向林氏请教。在学习的空挡,林氏好奇的问,“她,对你好么!”
王慕倾脸颊泛红,又是害羞又是别扭的点着头。林氏看着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小小的惊讶之后,也温柔的笑了,好像那些疑问,那些无意之中冒出的女人和女人像夫妻一样过日子那样好么的疑问得到了解答。她情不自禁的说起余夏。
王慕倾忍不住好奇问那时的余夏是怎样的。
清冷,疏离,时刻保持警惕。眼中是藏不住的狠厉,就像是想要全世界都不好过的样子。林氏的这些词语,王慕倾怎么想都觉得安不到余夏的身上,她眼中的她,温柔,善良,与人和善,心里是暖的,哪怕这些都藏得很深。
她摇摇头,做着针线活儿,却笑得甜蜜,“那不是她!”
“或许是她遇见你之后就变了。变得更好,更有人情味儿,变得更为大家所喜欢了。”林氏虽然没当过母亲,但她想当母亲的心境也无非就像她现在这样吧,像她这样会挂念余夏,总希望她少遇到些困难,或者说不遇到困难,万事都能一帆风顺,能够过得更舒心,能够有一个更温柔更懂她的人在身边。
虽然林氏曾觉得她们并不合适,但转念又一想什么又是合适呢!
人生太苦,总有那么多困难艰险,两个能温暖彼此的心,互相扶持着在苦难中走过才是重要的。是男是女、有无子嗣对于有些人来说至关重要,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她又何必用她的准则来为她们建议。
她们聊了许多,林氏也向王慕倾提到了余庆成亲那天,余夏被人陷害下药困在洞房里的事,林氏心思细腻,怕中间有什么误会让王慕倾因此而芥蒂,她详细还原诉说着那天的所见所闻,包括她见到余夏手握紧碎片、腿往外冒着血时,嘴里不停念着王慕倾名字这样的细节。
王慕倾听余夏说过事情的大概,可是现在又听着林氏旁观者的角度诉说,又都觉得鼻酸,她摇着头,“她对自己真的太狠了!”
“其实就算她真的和金瑾娴在那种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你也会原谅她吧!她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但她就是不想那样,她坚持要把全部的爱都给你,想让她自己独属于你一人!这是她的坚持,她的固执!”林氏柔和的说道,目光飘远。
任哪个嫁做人妇的女子听到这样一番话心里不会惊涛骇浪,但唯独王慕倾眼睫低垂,她口中叨念着,“余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