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里的研磨好的墨都已经干涸了,她咬着毛笔,眉头一挑,终于准备下笔。
【秀儿?】不止秀儿,伺候她起居的丫鬟,还有送饭的那些丫鬟,都有可能是给她下毒的人,假若这毒是在王府中的。
余夏又往砚台里面到了一点水,然后拿着墨胡乱的研了一下。
毛笔浸染上黑色的墨,又落下两个字。
【萧山】他是她身边的人,其实也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除了这些身边人,还有另一些。
萧蒹,这人有眼线在留意她,但余夏已经差不多猜想到这人是谁。
高能,熊然,余夏都不熟悉,所以其实不太算是她身边的人。
至于柳枚不太好说。明天也应该去趟楼外楼了。
唉,余夏有些苦恼,她抓了抓头,想明天去之前还是得和小可怜儿好好说说。
当然还有另外比较麻烦的可能,就是为原主暗中做事的人,也许有余夏并不知晓的,躲在暗处的“身边人”
什么事儿啊,怎么给她纸条的人就不能直接告诉她这人是谁呢。
真苦恼。余夏有种身临其境在玩狼人杀的感觉。
已是夜深,外面的灯笼又熄灭了几盏,家仆下人都已经休息,王慕倾的房门打开,她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小姐,别跑啊,小心摔了啊”秀儿提着灯在后面追赶。
王慕倾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没有停歇。她脑中只有一个年头,今是余夏的生辰,她要快点把东西送给她。
余夏在房间里左右踱步,心里直犯愁。
“当――”房门被敲响。
“谁啊!”这么晚了。
余夏打开门的一霎那,王慕倾大眼睛眨巴眨巴,露出甜美的微笑,双手递上一个用红纸包裹着的东西,“余夏,生辰快乐呀!”
余夏呆愣了一秒钟,然后心间涌上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温暖的柔软的云朵包围,顷刻间四周都开满了为她而生长的花。
有一个人这么欢欢喜喜的跑来,就只是给自己送礼物。原来被重视的感觉是这般的。
“这是什么?”余夏一边说,一边把她手上的东西打开,是一块绣着竹子的细软手绢。
“我知道我绣的很难看,但今天是你生辰,我想送给你生辰礼物。”王慕倾怕余夏不喜欢她的礼物,她又忐忑又心急的等待着余夏说话。
“是你亲手绣的?”
“嗯”王慕倾点头,她真怕余夏会说不喜欢她的礼物。
“我非常喜欢。”欣喜大于一切。
这个礼物是她收过的最好礼物,上一世,她长大一些后,家庭条件好了,父母会给她买礼物,但却没有哪一次收到礼物是这般惊喜的。
“真的么?”
“真的。”余夏的烦恼好像都不见了,只有眼前这个小人儿,这人又乖又傻气,简直可爱得不行。
手绢展开,除了清新淡雅的一处小竹,下角还绣了一个“夏”字。
她的手指摸上了那个字,心里又泛起浪花一般,夏,她的名字,也是上一世的姓氏。
“谢谢你,我非常喜欢,我会非常珍惜它。”
王慕倾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什么事都没有余夏喜欢重要。
“你不进来么?”余夏问她。
“不了,你也该休息了。”
“要不”要不你留下来吧,这个想法从脑中冲破出来。
“我自己回去,你好好休息吧。”王慕倾不舍得少看余夏一眼,一边走,一边退后。
“看路”余夏提醒的还是晚了,王慕倾后退撞到秀儿,然后她便觉得丢人,不好意思的跑远了。
秀儿刚追赶上来,连口气都没喘匀,又提着灯笼在后面追着她喊,“小姐等等我。”
余夏靠在门框边笑,小可怜儿真是让她越来越喜欢。她摸了摸手绢上绣着的竹子,然后小心的把手绢揣在了怀里。
她爱竹,前世就是,这一点倒是和古人很像。君子当如竹,高洁,宁折不弯,无论怎样的困顿的环境,依旧能顽强的生长。这是她喜欢的原因,也是她对自己的要求。
她又坐回在桌前,似乎又有动力了。
她抽了一张新的白纸,然后认真的拿笔重新写过,似乎有了新的计策。
一切也不是那么难!
余夏起了个大早, 昨夜她睡的不多,但是人却是很精神。
她不声不响的去院子里面挖了一捧土,并用纸包裹住, 然后又在草堆里面揪了几个狗尾草。
昨天夜里写的那张纸被叠好放到了柜子里衣服的最下边,她故意露出一点点边角, 确保柜子一打开便能注意,但又不是那么明显。
柜子的缝隙被她塞入了细小的纸条, 只要有人打开柜子,纸条就会掉在地上。
不过, 纸条是白色,太明显了。
余夏环顾房间,想了一会儿,便从刚才摘的狗尾草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