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能缓解的法子,这才会露出如此激动又焦急的模样。
“醉?”云摇竭尽思索,总算寻到一点灵光,“你是说,我之前那夜给他盏中滴了仙人醉的事情?”
小金莲艰难地理解完,从犹豫转向坚定地点头:“坏爹爹,醉,黑色,停住,神魂松懈,爹爹,醒!”
云摇若非只有魂体在此,大概呼吸都要加快几倍。
她克制着让自己不至于失态:“你的意思是,我再灌醉外面的慕寒渊恶相之后,这片黑影会不再压制和侵蚀光区,爹爹的神魂就有可能在那时候醒过来?”
“嗯!嗯!”小金莲虚影几乎要蹦起来了。
云摇也顷刻就展露喜色,只是很快她又迟疑:“可我即便能找机会灌醉他,也终究没办法让慕寒渊一直醉酒,爹爹只是醒来还不够,需要反制才行。”
小金莲也苦恼地皱起脸。
云摇思索间,望见了自己似乎比方才淡了两分的身影。
她知道这是这道神识将要散去的前兆。
此地是慕寒渊的识海,她终究无法久留。
——那便也犹豫不得了。
云摇想着,眼神也决然下来。
她弯腰对上小金莲的眼睛:“小金莲,等爹爹醒来之后,你要记得告诉他娘亲留下的话。”
“什么话?”小金莲睁大了眼睛看她。
“不要再试图压制终焉火种了,如果只有这一条路能让他活下去,那就将它从恶相那里夺回来吧。”云摇轻声,“他说过,苍鳞恶爪,不改其心。我信。无论结局如何,我这次都会和他站在一起的。”
“……”
在小金莲努力皱着眉头记话的时候,云摇回过身,看向雪地上长眠的慕寒渊。
她抬手想去抚过他侧颜,却看到自己的指尖几乎透明了。
云摇苦笑了下。
神识停留在这片识海中的最后三息。
红衣女子跪在雪地间,一点点折腰下去。
青丝从肩头流泻。
她轻吻上慕寒渊阖着的眼,低声:“我会一直等你回来,寒渊。”
“……”
话声落时,女子的虚影在这片黑白交织的光影间,消散而去。
雪地边缘。
黑白交界处,原本被一点点噬去的“雪色”忽然一颤。
像是错觉似的,雪白的光区,反隐隐向黑暗外扩了并不明显的浅浅一圈。
-
云摇在昏暗的洞府里悠悠醒来。
面前薄纱红帐层叠,遮得幔帐外,灯火里的那道人影恍惚而熟悉。
云摇下意识地撑起身。
“当啷。”
玄铁锁链在山洞中回荡出清脆的声响。
云摇一惊,还未回神,就见薄风掠起她眼前的薄纱幔帐,烛火摇曳间,玄黑冠袍披着雪色长发,那人转瞬便出现在她身前的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