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一愣,不知道他这会讲什么故事。
乌天涯也没在意,低着声自顾自地讲起来。
“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地方生活着一头恶龙,那头恶龙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那里的百姓饱受其苦。许多人家破人亡,过着水深火热的悲惨日子。后来,就有几个勇敢的年轻人站了出来,他们要去那个恶龙沉睡的深渊里,找机会将它杀了,这样就能救下其他人。”
“可是一个个年轻人去了,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还是全都死在了那个深渊里,再也没有回来。直到最后一个青年。”
“他去了,他成功了,他杀死了恶龙——但他也没有回来。”
寂静里,乌天涯放下了手里的芋头叶,笑着扭头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月下寒凉,穿林打叶的风声如泣。
青年将芋头叶盖在脸上,遮去了清冷无尘的月光。
他低嘲的笑从叶片下淌出。
“因为只有恶龙,才能杀死恶龙。”
那堪孤枕梦边城(一)
云摇在梦里听了一夜闲琴拨雨。
晨起后,难得神清气爽,她推开了屋后木窗,正见点滴新雨汇作小瀑,从窗前的叶下滑落。
啪嗒。
窗柩被点染成浓郁的木色。
“真下雨了?”云摇意外得眨了眨眼。
那昨夜入梦的琴声,莫非也是……
“笃笃。”
房门叫人轻声叩响:“云师叔,你醒了吗?”
云摇回过头。
门外是丁筱的声音:“九思谷护送灵宝的弟子已经回到谷里了,正在他们前殿等候。寒渊尊一早便在,那位萧仲师兄让我来请你也过去呢。”
“知道了。”
片刻后,云摇同丁筱一起到了九思谷的前殿殿外。里面正有两个声音吵得不可开交。
“……我不同意!这种时候,怎么能两股分行?那分明就是给藏在暗地里的魔修以可乘之机!”
“可如今这灵宝之事已传得天下皆知,多少散修恶贼明里暗里地盯着,若不抛出个饵去,引走那群饿狼的注意,那我们岂止是背腹受敌?又怎么防得过来?”
“分了就能防过来了?护灵宝上天山的人是不是还得少、不能引人注目?那这和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不分一样是群狼环伺!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乱子!”
“你强词夺理!总之,我不同意分行!”
“气死我了,萧仲你来说,分是不分!”
“……”
云摇进来得也是巧,刚好赶着九思谷那两位大约是长老的新面孔对吵之后,那短暂的一刻寂静。
于是,不管是尴尬的,转移注意的,循声望来的——全都不约而同地回头,将视线聚焦在了云摇身上。
跟在她身后的丁筱呼吸都屏住了。
云摇却好像没看见一样。
红衣女子很自然便走向了慕寒渊,在他身旁专给她留出的那张上席落座,然后更自然顺手地接过了慕寒渊递来的茶盏。
她微微偏首,轻声:“你昨夜是不是又弹了一夜安魂曲?”
殿内寂静,众人眼神诡异,对面几位九思谷的长老更是有带着方才吵架的怒意,这会看向云摇的眼神都有些冒火了。
不过慕寒渊还是未叫云摇的话落在空处,他微微颔首。
“跟你说了,这样太耗费心力和神魂,今日就要出发去东海天山,你这样损耗可不行。”
云摇刚说完,就感觉某个方向投来了情绪强烈的目光。
“?”她扭头,对上了主位的萧仲。
萧仲和她对视两息,忽起了个敷衍应付的笑:“给几位长老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乾门小师叔祖门下次徒、寒渊尊的师妹,也是不久前天下皆知的那位已经习得奈何剑法、得了乾门小师叔祖真传的乾门二代弟子,云幺九。”
这话一落,方才还对云摇十分不满的几位长老,神色略微迟滞,也稍微和善下来。
还有人目光带着“果然人不可貌相”的打量。
云摇:“……”
萧仲从上回就看她不顺眼,今日却夸得这么突然。
一定没憋好屁。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