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区别是他还有得救——只要她将他体内邪焰丝络尽数吸纳。
而她,恶鬼相本体邪焰就封在她眉心,除非放出来任它毁天灭地,不然,怕是大罗金仙八方神君来了都救不了她。
死她一个就够了。
何况这个,还有他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师妹呢。
到头来,要孤零零地走的、将来连个起坟上香之人都没有的倒霉蛋,还是她自己啊。
云摇自嘲地勾起唇角,不知是不是邪焰作祟,也或是命源将枯的缘故,她觉着浑身有些发冷。
那点冷劲儿一直往心里钻。
点起烛火的洞府中,纱幔里交叠的身影影绰。
那抹红裙往雪白袍间偎得更紧了些,她轻颤着声,笑:“这里好冷啊,慕寒渊。”
“……”
慕寒渊搭在她裙侧的指骨一颤,最终还是抑着,没有再抬起。
云摇等了半晌,连一个字都没等到,活像抱得是块冰。
倒是比冰暖和些。
她不知是被自己还是被他气笑了,便勾着他颈后,像条无骨蛇似的攀他雪袍而上,直到他耳旁。
“你不是问,我当你是什么吗?”
眉心邪焰由她释出,她侧过下颌,狠狠咬在了慕寒渊的颈上。
他的血染红了她的唇。
——
与之同时。
缠在莲花冠上的血色丝络,像受了某种牵引之力,无比缓慢地颤动起来。
云摇轻舔过唇角,听着那声隐忍低沉的闷哼,她轻笑起来。
“寒渊尊,…给我做炉鼎好不好?”
人间寒暑任轮回(四)
“寒渊尊,给我作炉鼎好不好?”
昏昧的灯火里,话声飘入耳中,终于勾得那人低阖着的结上霜色似的长睫一颤。
带着点难以置信,慕寒渊撩起漆眸望她。
“你当年救我,便是为了这个?”
“……你若喜欢这样想,就当我是好了。”云摇轻声笑着,贴覆愈近。
灯火恍惚里,那人清挺如玉山的身影微僵了下。
“我方才说过,你想如何利用我、万般皆可,”慕寒渊握住了她伸入他衣袍间作恶的手,“唯独男女之事不行。”
“为什么?难不成,是要替你的小师妹守节?”云摇轻声笑起来,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可是怎么办呀,好像在我刚出关那几日,你要守的节,就已经被我掠走了?”
“——”
昏昧间,那人漆眸里情绪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