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岔子?”
“云师叔是当真不让任何人进的,我们也不知道啊师姐。”丁筱答道。
陈见雪轻叹:“她毕竟不是医修,我看方才,九思谷那位医圣座下的五弟子也在,为何不让他进去瞧瞧?”
“……”
丁筱几人对视。
迟疑了下,还是何凤鸣答话:“不让任何人入内,是云师叔所言,没有例外。”
“只因为云幺…她的一句话?”
“是。”
这次便是陈见雪,都忍不住眉心轻拧,用有些不解的眼神打量何凤鸣几人了。
“云师叔到底是哪里,让你们如此信任她,”陈见雪一顿,目光落到何凤鸣身后的弟子身上,“连卢长老的话,你们都敢为她违逆,总有我们所不知的隐情吧?”
被她盯着的那名男弟子,当日也在秘境之列。
自然也是在龙宫外亲耳听过云摇对慕寒渊那句石破天惊的“为师”的自称了。
他在陈见雪的目光下没坚持过三息,便低下头:“其实,云师叔就是——”
“住口。”何凤鸣断然喝止。
那男弟子一僵,慌忙低下头去。
陈见雪的神色愈发奇异,她定睛看向何凤鸣:“你……”
“阿弥陀佛。”
一句佛号念得庭前骤寂。
白玉阶上,几人回身望去。
“了无大师!”
“佛子怎么来了……”
红尘佛子,也是仙域皆知的了无僧人,握着他的琉璃佛杵,僧鞋莲步,眨眼间,就到了几人面前。
他作了个合掌礼,眉心吉祥痣显得宝相庄严。
“我是来为阁内那二位施主化劫的。”
陈见雪一怔。
何凤鸣却皱眉,提剑正身,警惕问:“了无大师莫非也要强闯?”
“非也非也。”
了无僧人慢捻佛珠,含笑抬眸,“我与那些人不同,阁内有我旧日相识。”
丁筱大着胆子从何凤鸣身后探头:“佛子大人,我们已经知晓寒渊尊与你是故人了,但就算这样,也不能放你进去啊。”
了无等到她说完,才笑着道:“不,我说的另一位。”
“云师叔她更不会——”
丁筱话声戛然而止。
下一刻,她神色微妙地转向何凤鸣,而何凤鸣也正看向她。
两人目光交集,在对方视线里看到了不约而同的尴尬。
——毕竟三百年内,红尘佛子和他们小师叔祖的一些旧日传闻,不说轰轰烈烈,但至少,也算有所耳闻。
当然,和小师叔祖有过传闻的,也不止这一位就是了……
丁筱几个知情的尴尬得不知所措,仿佛窥破了长辈恩怨情仇的无辜小辈。
何凤鸣眼神复杂,握剑侧身,手不知怎么又收紧了些。
唯独陈见雪一个置身事外,全然不知几人之间暗流涌动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了无大师与云幺九师叔,也是旧相识吗?”
“恰有过一段机缘,”妖僧笑着垂了长眉,“阿弥陀佛。”
丁筱等人:“……”
“那几位小施主,可否让贫僧入阁了呢?”
“………………”
面对云摇的昔日备选情郎之一,丁筱等人到底还是支撑不住,退了下来。
阁门在几人面前打开。
——
凌霄阁二楼,内室。
层层纱幔之中,迦南香的气息凌绕于梁,满室生风,清心悦神。
而那雕花香盘旁,一张花梨木的断纹古榻上,正斜倚着位墨发长垂、半裸上身的冷颜美人。
自然便是慕寒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