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盛国公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溺爱他这儿子。竟生生地将他儿子养成了这幅样子,实在是盛国公的不幸啊!”
在众臣的议论之下,文帝双眼微眯,神色不明。
此时,有个长相斯文,浑身充满着书卷气的二品官员站了出来,恭敬地说:“启禀陛下,正如各位大人所说,钟楚确实不堪重任。边疆是广茂将军掌军,他也了解钟楚的尿性。定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钟楚这个黄毛小儿,你们如今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一个纨绔子弟身上,脸皮甚厚啊!”
此人是户部尚书谢察,他是钟楚母亲的弟弟。但自从盛国公夫妇死后,谢家与钟楚的来往就少了。自从钟楚去了边疆后,谢家就和钟楚彻底断了联系。
以至于他们忘了,钟楚在朝中不是无人护着,他还有一个正二品的舅舅!
文帝依旧没有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此时,张丞相道:“谢大人是钟世子的舅舅,如此发言是否有失偏颇。”
谢察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那张本来清隽的脸多了几分凌厉:“我与那钟楚十五年未见,那点情分早就消失殆尽了。如今不过是见不得你们将责任推脱给一个无知小儿,你们就忍不住跳脚了?”
这番话丝毫不给张丞相面子,将张丞相说的面红耳赤。
这谢察向来毒舌,不说话还好,若是说话定会将人怼得哑口无言。
还无知小儿?那钟楚十六岁去了边疆,在那里待了十五年,如今已经三十又一,怎么在谢察口中就是个无知小儿了?
现在看来,这谢家虽与钟家生分了,但到底还是有几分血脉亲情的。不过,这亲情有多有少就不一定了。而且,这谢察一向不做无用功,没准这次就是为钟楚说话,也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此时,周翰林说道:“那钟楚怎么也是个三十多岁顶天立地的男儿了,广茂将军惜才,定会给钟楚机会。钟楚这次出错,定然是没把握好这次机会。”
大皇子也不甘示弱地说:“广茂将军虽然惜才,但也知晓钟楚有几斤几两,定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来办!”
其他皇子也都为钟楚求情。
当然他们不是为了钟楚,而是为了打压四皇子。
此时,外面忽然来报,使者语气兴奋:“报——边疆大捷!”
被杖毙的皇子外室女儿(6)
文帝看着朝堂上各怀鬼心的皇子与臣子, 心中只觉得愤怒。
他还没死呢,他们就惦记着他的皇位。老四被禁足了还不消停,自作聪明地把钟楚推出来当替罪羔羊。真是蠢死了,真当他不杀钟楚, 只是因为那些虚名吗?
当时盛国公拥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 盛国公夫人又是谢家的女子。盛国公夫妇本就死的不明不白,要是他真再对钟楚赶尽杀绝, 那些武将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而现在, 那些武将有的退出了朝堂, 有的也生出了二心,钟楚就不足为惧了。他唯一看不清楚的就是谢察的心思,但谢察又是个极其好用的臣子, 他简直是又爱又恨。
对钟楚, 他也很难办。
他本还想着这次早朝搪塞过去, 没想到边疆居然来了捷报。
本来心情烦闷的文帝,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 神采奕奕,眼中满是欣喜:“快传!”
使者快步走过来, 跪在地上,大声道:“启禀陛下, 飞骑将军钟楚率三千精锐, 以少胜多,剿灭西野国三万大军, 西野国大败啊!”
登时, 朝堂之上寂静非常, 似乎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
飞骑将军钟楚?
普天之下,被封为飞骑将军, 还叫做钟楚的,应该只有那位盛国公世子了吧?
那个在镜中招猫逗狗,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钟楚钟世子?
莫不是他们的耳朵生了疾,听错了不成?
官员们四处张望着,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因此,他们确定不是自己的耳朵生疾,而是这使者确实就是如此说的。
谢察也满脸问号,清隽的脸上有几分古怪。
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十五年前的钟楚还是一个留恋青楼赌场的纨绔子弟。边疆的威力那么大吗?十五年的时间,把一个纨绔彻底改造成将军了?
文帝的脸色也十分僵硬,刚刚他还瞧不起钟楚,不把他放在眼里。怎么现在就传来了他立功的消息?
他心中对钟楚更加不满了。
但令他更恐惧的是钟楚的上进,他无法忘记官庙里大师对钟楚的预言。
以前钟楚堕落的时候,他可以不把钟楚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钟楚翻不出什么风浪。
可是现在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握,钟楚就又像一根鱼刺一般,卡在他的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四皇子在府中还等着解禁的圣旨,却得到了文帝的呵斥。
他心里不满,尤其是在知道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