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清宴当时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沈知屿看着水中的人,不知道心中何种滋味。
交易
虽然只有极简单简单的几句话,沈知屿却也能想象的到裴清宴在东晋的艰难处境。
那位太后身处高位,想要折磨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
“可是……这些原本也与我无关,我们……早就应该没有关系了。”从前没有,现在也不应该有。
他去做他要做的事,而自己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沈家小公子。
从京城回来,这两年在江南的日子确实快乐,除了有时确实会忽然想起京城的时光,却要快乐很多。
他实在没有多大的志向,就这样便很好。
说这句话时沈知屿确实犹豫了,就像自己对裴清宴,其实并不那么狠心,他承认,裴清宴在他心中确实不同,却也只是不同,不会再继续深入下去了。
“沈小公子,我刚刚的话确实有想利用小公子的心软,可是您对殿下并不是全无感情,就当是我请求小公子,再多陪陪殿下吧,等他病情稍微好转,小公子想离开不再见殿下,我定不再阻拦。”人心总有偏颇,而唐澍自然是偏向裴清宴,他心疼殿下,却也知道自己的请求实在为难人。
唐澍姿态放低,沈知屿心中是极为敬重唐澍,唐澍如此说让沈知屿也确实有些心软。
“若小公子觉得为难,今后殿下回到京城,没人能再伤害裴大人。”
裴津风现在在朝中也是举步维艰,他虽然帮顾玄烨安插人手在大理寺,可是却始终不愿意为顾玄烨做事,一些自作聪明的人便要为难他,总爱在些小事上找茬,也亏得哥哥心细,才没有弄出大乱子叫对方钻了空子。
这条件无疑是极好,沈知屿知道裴清宴早就在京中安插了人手,此时没有回去继续布局也大概是因为这疯病。
“……好。”沈知屿犹豫几番,还是点头答应。
裴清宴回去后京城定然会掀起轩然大波,哥哥本就寸步难行,若是有裴清宴相助也能保证安全。
他们正说着话,而池中的人已经醒来,唐澍和沈知屿朝人看去,唐澍紧皱的眉头也稍稍放松了些。
沈知屿对他对上眼睛,那双幽深的眼睛好像又恢复了平静,不再似那些天的汹涌。
“殿下,您醒了。”唐澍唤他,裴清宴动了动身子,锁链便哗啦一声响,他才完全清醒过来,“嗯”了一声。
而后转而看向沈知屿时却皱起了眉头,语气破冷的问:“谁将他带来这里的!”
沈知屿好似从他的脸上看见些难堪,也是,裴清宴这样孤高的一个人,又怎会愿意叫人瞧见他的狼狈。
尤其是面前的还是沈知屿。
唐澍恭敬答道:“是我,殿下。”
“带他出去。”清醒的裴清宴不会责罚唐僧,也不会对沈知屿说重话,只叫唐澍带他离开。
谁知沈知屿没走,反而跳下了水池,朝被束缚在水中的人走来。
“为何要叫我走?”他道。
“你还记得这几天对我干了什么吗?吃干抹净了就要赶人走?也未免太薄情了些。”
裴清宴怎么可能不记得!身体里残留的毒药叫他神智混乱而不是记忆缺失,那时的自己好像被心魔支配,将心中无穷的欲望放大,将沈知屿……
裴清宴没去看他,沉默着不说话。
但沈知屿却已经淌水走了过来,他站在裴清宴的面前,拉了拉绑的极为结实的锁链,说:“我不问别的,也不会离开,只想问这药浴得一直泡着?”
他明白裴清宴有他自己要做且不能与旁人说的事情,就像两年前他为何会被点任保护公主和亲,若是他不想去,他有千万种办法。
只是吃了苦头回来,将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怕是不在他的预谋之内,犯了疯病来与自己纠缠大概也不在他的谋划之内。
“不是。”裴清宴回答道,清醒的他话少得可怜,还不如犯病时来的直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药浴只能泡三天,每隔半个月泡一次,身体的毒素还是得慢慢解,也不知道这次泡完之后能管几天。”唐澍知他话少,于是替他解释道。
沈知屿又扒拉开自己衣领,将上面还未消的痕迹露给他看。
现在人清醒了,他总能算账了吧。
“你说这怎么办吧,我疼了好几天,当了一天的哑巴。”
裴清宴只看了那一眼伤痕便不敢再看,像是真觉得愧疚一般,他叹了一口气,说:“抱歉,我会补偿你,你若不喜欢这,让唐叔送你离开,我会叫下人加强防守,不会再将你掳来伤你。”
沈知屿大概也猜到他会这么说,清醒的裴清宴内里是克制的,所以当他失去理智时,那点束缚克制全部都滚犊子了,对着沈知屿发疯发狂,不断索取。
沈知屿忽然笑道:“可是你已经将我全身摸了个遍唉,喏,身上还有你上次吮出来的痕迹。”他将衣服更拉开了些,上面果真还留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