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崔少煊也要出发了,沈知屿还是坐在第一次看他们出征的茶楼上,远远看着他们远去,路过茶楼时时两人再次回过头来,朝沈知屿笑着挥手,张渃替崔少煊说:“等我们回来!”
沈知屿舍不得他们,可是他们不能总在少年,他们总要长大,就如崔少煊,比如张渃,好像只有他自己还在原地。
沈知屿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倒真像旁人口中所说的纨绔,就连人心都看不大透彻。
等行军远去,沈知屿喝完手中的茶起身要走,打开门便瞧见裴清宴正朝自己这边走来。
沈知屿手上忽然收紧,指甲在门上刮出细微的声音,只一秒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松开手就要与他擦肩而过。
裴清宴确实就是来找他的,却没想到沈知屿直接无视了他要走,他一把抓住沈知屿的胳膊制止,不理解的问:“沈知屿,你怎么了?”
哈?他问我怎么了?
他怎么能问我怎么了!
沈知屿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像看陌生人一般看着他,冷笑道:“世子殿下,天气太冷我着急回去,没瞧见你,抱歉。”
赏花
浑身的刺,尽数扎进裴清宴的身上,疼的他忍不住皱眉:“沈知屿,到底怎么了?”
对于裴清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对自己的利用,他一定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沈知屿也不想闹得难堪,去质问裴清宴何时开始的,又有几分真心对自己,从前的接近也是刻意的么?
但自己好似也没什么资格,说到底也是自己蠢,梦里明明一切都很清楚明白,裴清宴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是自己太蠢,竟然觉得自己能改变其他剧情规矩,就能连裴清宴也改变了,甚至还沾沾自喜的许久。
沈知屿偏开潋,说了句:“没什么,我先回了。”
沈知屿眼看要走,裴清宴看他那决绝的样子,忽而觉得自己若是今日真放他走了,沈知屿就真的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裴清宴瞳孔猛缩,一把将人拉回沈知屿刚刚的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沈知屿已经被人紧紧摁在裴清宴的怀里。
“你做什么!放开!”裴清宴的气息将沈知屿笼罩,他实在要比沈知屿高许多,穿的毛领子外袍将他整个笼住,双臂箍得很紧,像是建造了一个牢笼。
沈知屿挣扎开,反倒这么一扑腾倒热起来,室内的炉子也起了作用,就连裴清宴身上的寒冷都散了不少。
裴清宴好像有点委屈,他低头看向沈知屿,问道:“我来找你赏梅,你不来,我便来找你。”
昨天沈知屿确实当做不知道,直接叫人拒绝了他,没想到裴清宴今天直接来堵自己。
“殿下应该不缺陪你赏梅的人,何至于一定要我去?”他忽然停止挣扎,直直的朝裴清宴看去,他说:“还是说殿下觉得没玩够?”
裴清宴看着他,看了许久,沈知屿也不躲,就这么与他对视着。
裴清宴也知道了他大概知晓那些事了,便没有再说,连解释也没有,但手却不愿意松开。
等沈知屿不耐烦了要挣开,裴清宴忽然低头去吻他。
沈知屿没想到他会这么一出,当唇瓣被含住时都没有反应回来,直到他想闯进来,沈知屿才回过神狠狠咬下去。
可这人不怕疼似的不松口,却再也不敢去试探,只磨着他的唇瓣。
等血味都要散尽他才松开,此时沈知屿的唇都被磨的有些红肿,瞧着神情也有些许狼狈。
“裴清宴,你这样有意思?”
“我喜欢你。”
沈知屿愣了愣,随即又恼怒起来,厉声说:“你所谓的喜欢便是利用欺骗。”
沈知屿终于挣开他,往后倒退几步,讥笑说:“世子殿下的喜欢我实在当不起,那封信你也拿到了吧?”
他猜的,既然他早就知道信在父亲那儿,或许他威胁过父亲,又或许他派人去找,反正不管如何他一定会将信拿到手。
裴清宴沉默许久,算是默认,他早就明白沈知屿会知晓,但是还是想再延缓几日,私心的想或许没那么糟糕。
“那日说的赏梅,你要食言吗?”
他忽然提到这件事,沈知屿不明白裴清宴是怎么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还继续要他履行诺言。
“对,我后悔了,不想去了,你要杀了我吗?”
他这话说的确实重了,只是食言而已,不至于叫人杀了他了,可是沈知屿怒火攻心,梦里的种种此时又浮现出来。
裴清宴想要拿那封信而害死了他全家,最终都要折磨着自己,现在裴清宴在他眼中,又变成了那个恐怖的恶鬼。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那点害怕,屋里有些闷,沈知屿不想继续再待下去,想要走,可手指还没接触到门,颈后一疼,意识慢慢开始消散。
晕过去之前,沈知屿想,他又要将自己关在地牢里吗?可是信已经得到了,关着他是要继续折磨自己?
裴清宴接住晕过去的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