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屿躺了许久确实也待不住了,本来也是与张渃他们约好今日去,却没想到一个个都没来,不过与裴清宴一起去也是一样的。
“好,正巧我也想出去透透气,而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顺便去求求平安吧。”
两人商量好了,沈知屿便带了一个护院上了裴清宴的马车。
紫金庙离得远,要穿过一片竹林,马车悠然走着,沈知屿拉开帘子深呼吸了一口气,瞬间觉得身体舒畅了许多。
“清宴,你去过江南的吧。”沈知屿忽然想到裴清宴之前好像说过他曾经到过江南。
“嗯。”裴清宴今天不知为何,心情不如平常轻松,很奇怪,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沈知屿就是能感觉的到。
“那你应该没有去过水乡,水乡可美了,大家的房子都建立在水上,也在水上自己家的甲板上放自己要命卖的水果,想要进去的人必须划船进去。”他似乎陶醉其中:“如水墨画一般。”
裴清宴看着他高兴的样子,他垂下眼睑,问:“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些?”
“我太久没回去了,刚刚看见竹林就忽然想起来了那水乡尽头也有一片竹林。”
他确实有些想念了,但是他却不能回去。
皇帝是解了他的封禁,可是哥哥却不可以。
他得留下,不能叫哥哥一人待在这皇城。
“你想回去了?”裴清宴终于抬头看向他。
沈知屿自然是想的,也点点头,只不过他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殿下,有刺客!”
识破
沈知屿猛的转头看向车帘外,依稀能瞧见外面十几个黑衣人,手上的剑反射出冷光照进沈知屿的眼里,是来索命的。
他们本来也就没带几个人,偏偏在今日遇见刺客,沈知屿没想到会这么倒霉,于是拽着裴清宴打算趁机跳下马车时,忽然一阵风夹杂着香味扑面而来,沈知屿便瞬间觉得头脑昏沉。
竟然撒迷药!
难不成不是来索命的?那他们要抓的是裴清宴还是自己?
在晕过去之前,沈知屿如此想着,即便是晕过去手上也依旧紧抓着裴清宴的手没放。
裴清宴看着面前晕过去的人,将他搂在怀里,那些黑衣人全都收好了剑,面对裴清宴时却都恭恭敬敬,哪里有刚刚要杀人灭口的气势?
“沈启还有多久到?”他问道。
“夜间抵达淮水镇。”淮水镇就在京城外不远处,离的十分近,沈启不会立马进京而是选择在外围等候时机,他知道一旦他进入京城也再难出来了。
“一切按计划进行。”裴清宴低头看着怀里的沈知屿,忍不住碰了碰他的眉头、眼睛、鼻子,最后落到红润的唇上。
那是他觊觎已久的果实。
倘若他知道了一切,怕是会立刻从我身边逃的远远的吧。
说不定还会恨我。
可是沈知屿啊,那封信我得拿到,裴家上下五百口人命,我得叫那在高堂之上的人,一一还回来。
裴清宴沉默着将人抱起来返回马车中,马夫早已换人,他们驾着马车却往西走,离京城越来越远。
傍晚,沈启到了淮水镇,跟他一起的还有沈家其他人,他们准备在此歇脚,京城自然是不能进,皇帝一定会找人盯着沈家,他连太后都没放过,沈家与闻人胥关系匪浅,一定也不会放过沈家。
沈启想到闻人胥曾经给的那东西,便只想叹气。
这事他本不该掺和,可是曾经的汝南王也确确实实在他为难时帮过,这让他良心又怎么过得去?
只希望这件事不要让他两个孩子受伤就好。
沈启喝了一点酒,与众人吃了饭就要回到房间休息,才坐下一支利箭朝他射来,那箭头擦着他的脸颊直直射进柱子上,沈启眼神微缩,猛的朝外看去。
“谁!”
沈启打开窗,可天色太黑,墨黑色的夜里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有人听见响动过来敲沈启的门:“当家的,怎么了?”
沈启看了一眼那箭羽上绑着的信,说了句没事,等那人走了之后他才将信取了下来。
看到信的内容,沈启坐不住了。
“小九!”
信上写的简单,叫沈启一人前去老隍城庙,否则便杀了他的小儿子。
沈启来不及说什么,立马冲出去牵了一匹马,叫其他人别跟着自己骑马往老隍城庙去。
到了地方,沈启一下马车便被黑衣人团团围住,沈启担心沈知屿的安全不敢妄动,眼神充满冷意,问:“我既然已到,为何不现身?”
“带他进来。”沈启话才落,老隍城庙便传来声音,沈启听着声音是个年轻的人。
黑衣人似乎并不怕他跑,收了剑后为沈启让路。
不过也是,这些黑衣人瞧着武功高强,他自己也不过一个商人,哪里打得过他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