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就要离开皇宫了。”他不知道裴清宴知不知道这件事,不过还是决定告知一下。
“以后见面的机会便又少了很多。”裴清宴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我……后面可能要回江南老家了。”这可不是见面少了,那是永远也见不到了。
“可是知屿啊,你前些天才发的誓,你忘记了吗?”裴清宴并没太大反应,沈知屿早就习惯他这模样,但是此话一出,沈知屿确实为难起来。
“我……我会日日与你写信,这样也不算弃你不顾。”
裴清宴没有说话,自顾自的练习自己的字,沈知屿心中忐忑,凑近到他的手边问:“你生气了吗?我真的不会忘记你的,只是我必须得回去。”
裴清宴这才抬头看向他,他说:“可是我并舍不得你离开。”
如此直白的话倒叫沈知屿直接红了脸,他站直后说道:“京城虽好可是并不适合我,我还得觉得江南老家自在一些。”
他总不能叫裴清宴跟他回江南老家吧,裴清宴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裴清宴垂下眼眸,半晌才说:“知道了。”
沈知屿怕他生气,于是十分殷勤的替他磨墨。
“其实京城十分好,只是是我的原因。”
“你并不想待在这里。”
沈知屿想要辩解,可又不知道怎么说:“倒也并不完全是,只是觉得不合适。”
想了想,他又半开玩笑般说道:“若是在我离开前遇见想要娶回家的姑娘,说不定我还真就为她留下呢。”
裴清宴手下一顿,藏在暗处的眸色深了一瞬间,再看时又恢复正常,他问道:“现在还未有人能叫你为他留下吗?”
“我在这边接触的姑娘不多,哪里有这么容易找到心意的人?”他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确实如此。
“可是之前听人说你已经有了暗自喜欢的人。”
沈知屿没想到这谣言已经传到了当事人这里,当即耳根一红,眼神飘忽不定,还好裴清宴此时并未抬头,叫他没有发现沈知屿的异常。
“那是谣言!并没有这回事!都是是崔少煊这家伙乱说的,我当时就跟他开了个玩笑而已。”他连忙解释道,还好裴清宴不知道谣言的另外一位主人公是谁,沈知屿稍稍放心了些。
“我知晓了,你回去吧。”
沈知屿没想到裴清宴会忽然赶人走,当真不是生气了?
“……”想了半天,沈知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肯定是要回江南的。
“等下我还有事要出去,你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无聊,不如先回去收拾一下明日回家?”裴清宴这才解释道,沈知屿细看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丧气,这裴清宴甚少将情绪表露在脸上,他实在看不出裴清宴究竟心情如何。
“好。”
回头
第二日,沈知屿原本想再见闻人胥一面,可问了人却得不到闻人胥的消息,只说被皇帝邀请住进了天星阁,以天上星辰为幕作一幅画。
这不就是变相软禁?
只不过为何是皇帝?师傅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连皇帝都在虎视眈眈直接从太后手上截胡?
沈知屿见不到闻人胥,只能将希望寄予在裴清宴身上。
出了宫门,沈津风就在门口等着,见弟弟一出来脚步快了些上前去接沈知屿。
“知屿,没发生什么事情吧。”沈津风在弟弟进了宫后便没有一日睡得安稳,这次太后明显是拿沈知屿为人质逼迫闻人胥自动送上门。
沈知屿摇摇头,他的眉头始终紧紧皱着,心情低落说:“哥,师父他,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这实在难说,沈津风不能给沈知屿一个准确的答案,甚至是一句假话也说不出,沈知屿在问出这句话时便已经知道了这事可能性很小。
“走吧,我们回家。”他揽着沈知屿的肩膀,如今这一切越来越复杂,闻人胥肯定不会说出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他与父亲之间的交易他也并不知晓,只希望沈家不会因此蒙受危难。
回去后沈知屿便被安排要回江南,之前准备好东西还在,倒也不必再准备太久,沈津风没有立刻送他回去也是因为其中的危险无法预估,他正在找可靠的镖局一起上路。
“知屿!”
沈知屿忽然抬头,原本那棵树上正坐着一个人,正是崔少煊。
“你怎么净喜欢爬我家树?这么喜欢干脆你叫人挖走得了。”
崔少煊在树间笑开,林荫下阳光稀稀散散的打在崔少煊的身上,好不恣意潇洒。
“这树就得种在你院子才对味儿!我这不是爬习惯了嘛,日后你走了,我就不爬了。”他从树上跳下来,拍拍手上的灰走过来。
“你跟你哥哥一起来的?”沈知屿记得刚刚回自己院子时好像听见有下人通传。
“对啊,原本他不想带我来,我求了好久我哥才肯带我来,也不知道他要跟你哥哥说什么,这几天神神秘秘的,也不叫我听。”他撇撇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