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宴没有说话,其实裴清宴真的话少,让沈知屿总觉得有些尴尬和莫名的发怵,正常人谁总是口都不开就这么盯着人看的,只有他裴清宴了好吧!
随便来个人也好,这时候人都去哪了?唐叔呢?白芨白芷呢?
老天没有理睬沈知屿内心的呼唤,反而恶劣的逗弄了他一下,裴清宴忽然动了。
沈知屿看着裴清宴走出水榭凉亭,一步步朝自己来,他吞了吞唾沫,有种自己马上就要没命的错觉。
“等等!”就在裴清宴踏出凉亭的那一刹那,沈知屿忽然大声喝止,而裴清宴还真乖乖停了。
他瞧裴清宴有些疑惑的瞅着自己,大脑飞速运转,终于想出一个理由来:“我觉得刚刚殿下站在水榭凉亭中的画面十分美!殿下可否继续待在水榭中让我将此景画下来?”
又怕他不愿,连忙又说:“多送与殿下的。”
只见裴清宴将脚收了回来,干脆利落的回了一句:“好。”
沈知屿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声好字似乎蕴含着笑意,他转身时偷偷瞄了一眼裴清宴,果真,他的嘴角似乎是勾起的!
沈知屿心中大呼:亏了啊!亏了啊!
这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还想着法骗我的画!要知道我的画可是很贵的!
他自己倒是完全忘记原本是自己太怂,硬要多送一副画给人家。
这一画就是一下午,太阳正落时,这时间应该正是画之前答应裴清宴的画,可沈知屿画了一下午,手腕子都隐约开始酸痛。
“小公子,休息一会儿吧,不急的。”唐澍拿了糕点水果放在沈知屿身边,沈知屿描画时总会忘记吃东西,先前的吃的一点儿没动。
是我的错
他裴清宴是不着急,我着急啊!
沈知屿心中忍不住咆哮,要是今天能把第二幅画完,就能早点解脱了!
“没事,就剩最后几笔了。”最后勾勒几笔,这画就算画完了。
唐澍笑眯眯的看着,不由赞叹道:“小公子画技了得,确实美!”
他仿佛在回忆从前:“我也曾见过一幅绝美的画……”
沈知屿收笔,他示意裴清宴已经结束,现在只等画稍微干些。
“是什么样的?”沈知屿不由得好奇,他敢说这世界上最好看的画只有他师傅的画,可惜当初问的时候,他只说烧了。
“……非常好看。”唐澍笑着回答道。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沈知屿撇撇嘴。
“不过你这笔锋,倒是有些眼熟。”唐澍眯着眼细细打量,可仔细看时却又发觉其实不一样的,沈知屿勾勒时总带着些他自己的孩子气,笔锋要稍微浑圆一些。
“可否给我瞧一瞧?”裴清宴已经走过来,他伸手要画,沈知屿能不给?
沈知屿还真没给,他瞥了一眼裴清宴,说:“没干,勿动。”
显然是没好脾气,裴清宴不恼,转而拿了点心递给沈知屿。
沈知屿瞅瞅他手上的点心,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裴清宴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给我递糕点?
“一下午也累了,吃点心。”裴清宴语气有些生硬,活生生讲出一种这糕点里下了毒药的感觉,就等沈知屿这只小猫自投罗网。
沈知屿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犹豫之下,还是接了,只不过拿在手心没吃。
裴清宴见状没说什么,拿了一块自己吃了一口。
过了一小会,沈知屿将画好好收起来,他瞧了瞧天,这时候应该还来得及,于是又转头喊白芷再取一张画纸来。
“名日再画吧。”裴清宴丢下这句话,竟直接走了!
沈知屿连忙追上,着急问:“为什么?这时候来的及,明日若是有雨可就画不成了。”
他实在着急回家去,这汝南王别院固然好,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当然他可不是说自己是狗窝,只是裴清宴脾气古怪,真不知道那些夸赞他的人眼睛长在哪里了!
裴清宴忽然停下,沈知屿急忙忙往旁边挪开了一些才不至于被撞上,只见裴清宴忽然转身,他伸手握住沈知屿的手腕,将他那只因执笔过久而导致指腹的印痕无法消去,还泛着红的右手放在自己手心,替他揉了揉指节,又揉了揉手腕,问道:“不疼吗?”
沈知屿被触碰的颇为不自然,尤其是手腕极其敏感,裴清宴一碰他恨不得直接将手抽出来,当然他也做了,只不过没想到裴清宴在他要抽出来时又加了力道,让他无法挣脱。
“不疼。”沈知屿僵硬着声音,嘴里蹦出两个字,殊不知他的耳根早就红透了。
还真没哪个人如此对待过自己,这实在太过亲密,有些超过了。
裴清宴苍白修长的指尖落过泛红食指,落在被压的凹陷的指腹肉上,吐出两个字:“红了。”
却很好看。
在沈知屿看不到的地方,裴清宴原本毫无波澜的眼里闪过一丝贪婪。
“我之前不是说了,皮肤喜欢红,但是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