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夜眨巴着眼睛,也不敢接茬。
长公主与净夜聊了两个时辰,终是觉得口干舌燥,要回府了。
净夜送走长公主后,便长舒了一口气,转过头便回寝房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净夜感觉有人蹭他的脸,他伸出手拍了一把,胡乱说道:“纳其,长公主又到了?”
萧濯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这几日长公主来你府上,你嫌烦了?”
听到萧濯的声音,净夜才睁开眼,他揉了揉眼,正要坐起来,又被萧濯按了下去。
萧濯道:“听萧凛说,你这几日都睡得早。你瞧瞧外面的天,刚刚擦黑,这睡得也未免太早了。要是身子不适,再找太医来瞧瞧。”
净夜还未清醒,只摇头道:“我一切都好,就是同长公主说话,实在是太助眠了。”
净夜说着说着,便倚靠在萧濯的腿上,闭着眼不吭声。
萧濯低着头,吻了吻他的脸,见净夜没动静,萧濯又慢慢划向他的后颈……
是个疯子
今天萧濯的吻, 没那么有侵略感,他只是慢慢地,温柔地, 一下一下地轻吻。
净夜觉得痒,便笑出声来, 睁开眼看着萧濯。
之后,他又伸出胳膊, 搂住了萧濯的脖颈。
两个人又如以往一样, 相拥着滚到了榻上。
这是以前做过多次的事, 早就已经形成了默契。
结束之后,净夜和萧濯趴在浴桶里闲聊。
大多是和都是净夜在问, 问萧濯最近都有什么事要忙。
萧濯其实远比净夜想象得还要忙,小皇帝自亲政之后,便一直着手清理萧濯的人, 将这些人安排成自己的人。
至于萧濯,他现在要么是想办法保住自己的人, 要么就放一些人自由, 让他们归乡。
至于那些不听话, 触犯朝廷律法的,萧濯也不想保, 由着小皇帝去处置便是。
萧濯与净夜闲聊了几件朝堂中事, 忽然他就转过头,一脸笑意地看着净夜:“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罪臣, 我的小主子, 还会如现在一般喜欢我吗?”
“那岂不是身份对调,我成了主子, 你成了小主子了啊?我也想问问王爷,那个时候,能接受别人这么看你吗?”净夜也是用调侃的语气,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极度认真。
萧濯静静想了一会儿,忽而道:“当然能接受,只要能同你在一起。”
净夜低眉笑了,他伸出手去抓萧濯的手,萧濯又将他的手,牢牢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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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长公主来玉王府时,竟不经意间提到了萧濯。
长公主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问:“我听说,昨夜摄政王在你府上留宿了啊?”
这话问得随意,不过刚问出口,长公主就顿觉失言,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净夜的脸上,却见净夜笑了笑道:“是啊,他若不忙的时候,就会突然跑过来。”
长公主放下手里的爪子,端起茶轻抿了一口,随即放在一边道:“这今年上供的雨前龙井,喝得多了,也没什么滋味。听闻摄政王府上的茶水,比宫里的还好。”
净夜也放下手里的茶水道:“其实跟宫里的都是一样的。当然,也可能我不懂好坏,喝不出什么。若是长公主喜欢,哪日我去摄政王府拜访,给长公主拿些出来。”
净夜从摄政王府往外搬东西的事,如今京中都传遍了。
有些人对此嗤之以鼻,有些则是纯粹是看热闹。还有些人,觉得摄政王对净夜当真是宠溺。
长公主这么喜欢市井八卦的人,不会没听说那些。
这会儿,她也只是笑了笑道:“可不必特意去做这个。虽说我也好奇那摄政王府都有些什么宝贝,但是未必就真心想要。摄政王这个人啊,刚做辅政大臣时,我觉得还挺亲和,我与他说话,他还能应上两句。自从五年前开始,这人就变了,变得乖戾,跋扈,目中无人。这人喜怒无常,我是不喜欢与他接触。二弟你素日里与他接触,也该万分小心。虽说你如今与他交好,可哪日他不高兴了,你不顺着他的意了,那该是多危险的一件事啊。”
净夜默了默,忽而点头:“谢长公主关心,我会小心行事的。”
长公主点了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之后几日,长公主还是和同之前一样话唠。
净夜许是习惯了,长公主再说多了,他也只是默默听着,时不时笑一声,应和一句便好。
又或者,长公主吃瓜子,他就吃榛子核桃,边吃边聊,倒也没那么闷了。
只是又过了几日,玉王府府上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生辰宴要宴请的名单和菜色,也都早就定了下来。
长公主没事,还是喜欢坐在那,只是说着说着,她也开始发呆了。
她发呆许久,净夜差点睡着,等他缓过神来,才察觉到长公主不吭声了。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茶水凉了?还是糕点不合胃口,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