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时刻端着,自然会累。
净夜回了寝屋,先喝了一口茶,之后又让奴才们退出去,只留纳其在跟前。
净夜累得趴在桌上,全然不顾形象地看着纳其:“你消息灵通,你可知王爷此刻在做什么?”
纳其倒当真知道,他道:“听闻追随王爷的几位将军,如今都在摄政王府议事。主子,您是想让属下给摄政王传话吗?”
净夜摇了摇头,他眼神无光,半响后才懒洋洋道:“我是在想,怎么才能把人拐来。”
昨夜在宫里歇息,净夜醒来浑身不得劲,可他还得像陀螺一样,时刻保持警醒。
现下小皇帝终于走了,他终于能松口气了。
可静下来时,他心里对萧濯的思念,便如潮水一般,汹涌而热烈。
明明才分离不久,他就想念萧濯得紧。想念他的轻抚,想念他的味道……
更想念他们亲密无间时,那浑身发麻又畅快的感觉……
被迫罢了
纳其在一旁惊诧极了, 他瞪大了眼睛问道:“您是想,把摄政王拐来咱们玉王府吗?”
纳其见净夜不吭声,便又小声道:“可是主子, 现下你开了府,有了门户, 您实在是不必受这个委屈,日日都要与摄政王……”
纳其怕伤到主子自尊心, 没敢往下说。
净夜抬眸看了纳其一眼, 这一眼, 让纳其叹了一声,他小声道:“属下知道僭越, 可属下还是想问问主子,您对摄政王莫不是动了真情吧?”
陈良说到最后,越发小声。
而净夜抬起头, 坐在那里沉思着什么,并未应陈良的话。
陈良见他这个状态, 心中越发觉得没底了。
这一路从江南回到京师, 陈良早就觉得主子和摄政王之间的状态不对劲。就算是为了利用摄政王, 讨好摄政王,也不必表演得那般真切。
陈良心里很清楚, 从前的暮云重虽然有婚约, 可到底那婚没成,暮云重也没有真的接触过男女之事。
大有可能,他脑袋里就没有感情那根弦。
陈良叹了一声, 他觉得怕就怕在这, 他的主子是一张白纸,如今却被摄政王随意描画成这般模样。
这以后, 还能改过来了吗?
就在陈良愁闷之际,净夜忽而一拍桌子道:“我是定不能去摄政王府的。皇上正觉得我侍奉萧濯是委屈了的,我若是都独自立府了,却还主动上门,那小皇帝定然会把我与萧濯划为一党,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就算是我与萧濯再有联系,也得是那萧濯主动上门,而我,被迫罢了。”
想明白了这个,净夜问陈良:“可打听到潘英何时归京?”
陈良道:“他若想回来,随时可以。听说人如今在直隶府,他大约是害怕后颈的痕迹被同僚看见笑话,正寻名医,给他医治呢。”
净夜轻嗤一声:“能治得好吗?”
陈良摇头:“治不好,那药水可是薛老毒物特制的,阎王爷来了都治不好他。”
净夜轻轻敲着茶杯,轻笑一声:“他这就受不了,以后可怎么办?这点把戏,不过是同他开个玩笑。看来潘英还是同以前一样,十分在意他那脸面。他自以为对我很了解,殊不知,我对他的性子,亦是了解颇深。”
净夜沉默须臾,才又低声道:“现下,需得想个办法,让小皇帝觉得,我是个能用之人。届时把事情交给我办,他可以放心。”
“萧濯如今才是小皇帝的心头大患,若是我做了什么让萧濯下不来台,又让小皇帝高兴的事,那我在小皇帝跟前,算是彻底得了脸。”
陈良微微心惊:“主子要与摄政王对抗吗?那可得小心一些,他可不好糊弄。”
“不好糊弄就别糊弄,早年我第一次与萧濯打交道的时候,我就知道,任何谎言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不过,我可以哄着他。”净夜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眉尾上挑,像极了萧濯平日里高兴的样子。
陈良微微晃神,他总觉得主子跟萧濯在一起久了,眉宇间的神态,竟还有几分相似了。
净夜和陈良刚说完话,外面便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纳多来报:“王爷,摄政王派了萧凛过来,被咱们的人,拦在外面了。”
净夜蹙眉:“咱们的人?什么人那么大胆子,连摄政王府的人都拦?”
纳多垂眸道:“是咱们玉王府的管家,也是内务府派来的全公公,专门给咱们王府管账的。”
纳其小声提醒:“这位全公公,认了御前那位为干爹,皇上交代下来的时候,特意说过,这位全公公办事牢靠,可以放心。”
净夜轻呵一声:“是个孤勇之辈啊,连他干爹都不敢跟摄政王府的人叫嚣,他倒是有几分能耐。”
说着,净夜便带着纳其纳多,去了门口迎人。
那李全倒是个硬气的,他竟还掐着腰,指着萧凛道:“老奴是皇上亲自指派到玉王府做事的,皇上吩咐过了,这玉王府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