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松一下,眼前的人就要离他而去了。
净夜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战战兢兢,生怕惹怒他的净夜。
此刻的净夜,调皮地解开萧濯的衣领,一只手慢慢往里探。
净夜的外袍本就松松垮垮,稍微轻扯一下,就会露出他线条漂亮的锁骨。
他乌眸盈水,声音也软软糯糯的:“哦?王爷想放我走?当真舍得吗?”
皇上出宫
萧濯抱起净夜,将人丢到了榻上,他一边轻抚着净夜,一边吻他的眉眼,他的侧脸,他细长的颈……
净夜双手揽着他,闭眼之时,净夜听到萧濯低声说:“当然舍不得。”
萧濯恨不能将人时时捆在身边,一刻都不分开。
…
潘英原本提前与扬州知府商议好了,把他的院子,安排在净夜与萧濯的院子之间。
这样的话,潘英离净夜的院子近一些,也许夜里还能找机会,与他见上一面,说几句话。
潘英前日便知晓了小皇帝的意思,也知道,小皇帝意欲让净夜归宗。
这事原本还要再拖,小皇帝认为,应该等净夜在萧濯跟前站稳脚跟之后,再告诉净夜实情。
可潘英却给小皇帝寄信,他认为净夜在萧濯跟前已经站稳了脚跟。不仅如此,潘英认为,再这样下去,净夜怕是会被萧濯打动,若两人生了情……那皇上以为的兄弟之情,怕是不能让净夜松动了。
为今之计,是应该尽快让净夜明白,真正能让他倚靠的,是皇室,而非萧濯。
小皇帝思虑再三,最终采纳了潘英的建议。
而潘英提前得到万岁爷要降旨的消息时,实在是痛快至极。
潘英明白,当初净夜孤身入摄政王府的时候,是逼不得已。
可如今,净夜自己都是王爷了,他可以依靠皇室的身份翻身。潘英想,他该是不会再与那摄政王搅在一起。
潘英越想越开心,与雷大人一道用膳时,还多喝了几杯。
谁成想,潘英刚回院子,便又听到了隔壁那让他难忍的声音。
这萧濯与净夜,竟然一日不得闲。
就因为萧濯与净夜每晚都要闹腾,潘英这阵子,总是休息不好。
伴着隔壁的动静,潘英拿出了扬州知府刚送的竹叶清,一杯一杯喝着,只盼着稍醉一些,能尽快入眠。
可这酒,却越喝越清醒,直到月亮高挂,月光顺着窗沿缠缠而入,映在潘英脸上时,潘英才想:“净夜即便是封了郡王,他手中也没有实权。饶是潘英如今都不敢跟萧濯硬碰硬,何况是净夜呢?”
像是突然想明白了各中道理,潘英的心绪平静了不少。
既然要抢,那便不能着急。
潘英睡着前还在想,终有一日,他也想试试这销魂蚀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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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夜封了玉郡王之后,他的生活似乎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萧濯身边的人,还是唤他小主子。
潘英及潘英手下,倒是唤他做玉王爷,只是他们多是没机会碰到净夜的,想献殷勤,也寻不到人。
下一站将下榻苏州,之后再行船一日,便可直接抵达江南府。
这一路航行,虽说惊险又辛苦,可净夜倒是被萧濯保护得极好。
只是到了苏州府衙之时,净夜被苏州知府引着,去见了一位贵人。
那位贵人身着黄衣,看样貌约莫只是束发之年。
不过年纪虽小,气势却不减。
他瞧见净夜进来,竟上下打量了一眼,随即笑了笑,道:“来了啊?”
净夜已然猜到眼前人是何人,可他佯作一脸懵地看着陈大人,那陈大人在一旁小声提醒:“玉王爷,这是万岁爷,快见礼吧。”
净夜只当不当金朝礼数,只一味跪地磕头道:“小民叩见皇上。”
小皇帝赶紧起身,将净夜扶了起来:“兄长不必多礼。”
一旁的大太监笑着道:“玉王爷怎么还自称小民呢,该称臣才是。”
小皇帝看了陈大人一眼,那陈大人躬身告退。
待房内只剩下净夜与小皇帝时,小皇帝才握紧了净夜的手,开口道:“朕本该早些与兄长相见,只是朝务繁忙,脱不开身。而今听闻兄长随着摄政王一道去江南府,朕实在放心不下,便也追着来了。这一路快马,日夜未休,朕实在是思念兄长得紧。”
净夜做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也不应话。
小皇帝接着道:“当初,父皇将你送去隐水寺休养,也是迫不得已。好在,佛门庇佑,兄长如今都大好了。朕之前已经吩咐过张太医,好生给你调养身体。这些日子,兄长的药可还继续喝着吗?”
净夜看起来惊吓过度,还是一旁的太监提点:“玉王爷,皇上问话,需得答话。”
净夜这才颤声回答:“回…皇上,小民…不…臣已经大好了。药还日日都在喝。”
小皇帝拍了拍净夜的手,笑着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