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濯却以为他不愿被自己碰,生生收回了手。
“你该是饿了,本王让人传膳。”
萧濯站起身,背对着他,掩住那一闪而过的情绪。
净夜拿起架子上的僧袍,三两下便上了身。
摄政王府的早膳,也不知是一直这么清淡,还是专门为净夜准备的,除清粥小菜外,便只有一碟碟精致的面食。
净夜坐在萧濯对面,也不说话,只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粥。
萧濯没怎么动筷,直到他见净夜吃得差不多了,便突然开口:“若吃饱了,便准备一下,本王送你回隐水寺。”
净夜宽袖下的拳攥得死紧,巨大的难堪和愤然,压得净夜喘不过气来。
原来昨夜之欢,于摄政王而言不过是随意的消遣。
摄政王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天一亮,就要送他回去了吗?
再见潘英
净夜如今虽换了身份,可他的骄傲还在。以他的心性,是断断不肯开口让摄政王留下他。
所以,他只能顺从。
可顺从是一回事,净夜还是摔了一下碗表达了不满。
一向寡言的萧濯,忽然开口同他解释:“昨夜,是手底下的人会错了意,本王原本并没有让你侍寝的意思。”
萧濯说罢,倒也没再出声。
其实如今解释不解释的,也没什么用。
昨夜,他们两个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萧濯对净夜倒当真是一点没客气,来来回回,硬是三遍才止。
净夜并未听进去萧濯的解释,他这番解释在净夜耳里听来十分虚伪。
若他真没有那个意思,大可以让人将他送回隐水寺。
“我的师兄弟们,都回去了吗?”这是净夜对萧濯说的第一句话。
净夜声音有些嘶哑,可声调却是挡不住的低沉好听。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如魔音入耳,让萧濯不能自持。
萧濯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隐水寺之所以被查办,是因为有人告密,隐水寺中,藏匿了逍遥会的余党。这对朝廷来说可是大事,必得从上到下,细细查过。不过你放心,昨夜本王已经让人将他们都放回去了。”
净夜明白,朝廷对逍遥会的态度,一向是只可错杀,不容放过。
昨夜净夜在摄政王的房中留夜,这事若传出去,难保不会让外人以为,摄政王是为了这个小和尚,才放了隐水寺一马。
不仅是外人,就连隐水寺上下僧人,也皆是如此作想。
昨日,净夜来摄政王府的时候,晚霞如画一般,涂满了整片天空。
那如出嫁一般的色彩,将净夜灰白色的僧袍渡上了一层红光。
伺候净夜洗浴的小太监,换了一桶又一桶香汤。如此来回清理了一个时辰,才将净夜送到了萧濯的寝房。
净夜知道要发生什么,他索性眼一闭,心一横,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摄政王居然那么勇猛。更没有想到,原来两个男人,也有那么多的乐趣。
净夜猜想,昨夜的药膏里,应该是特制的。
净夜前世,虽到了最后也没能成婚,在感情上也不开窍,可这种东西,他多少还是知道的。
而且逍遥会的药堂,也会专门做一些不伤身的药丸,给弟兄们用。
药堂的王师傅,还曾亲口对净夜说,那药丸是好东西,少用不会伤身,还可以让兄弟们拿回去讨好老婆,何乐不为?
王师傅是个非常乐观的人,净夜每每看见他,他都是笑呵呵的。他对他夫人也极好,有什么好东西,都第一时间给夫人孩子留着。
可就是这样忠厚老实、乐观向上的人,最后却惨死在屠刀之下。
净夜还记得,王师傅的小女儿才刚会走路,她明明那么喜欢糖果,却还是愿意分净夜一块。
一想到逍遥会那么多亲人死在潘英手里,净夜忽然什么都不怕了。
他甚至还要感谢摄政王的药膏,要没有这个东西,净夜也不会那么快进入状态。
既然逃脱不掉,还不如安静享受。
摄政王在房中也不是无情之人,他也不是只顾自己,也会照顾净夜的情绪。哪怕是结束之后,他也会从背后搂着净夜,以示安抚。
净夜本以为,他好歹侍奉一场,看摄政王的模样,也该是满意的。
最起码,经过昨夜,他在摄政王心里会有不同。
不成想,他们的缘分竟也终止在昨夜。他所谓的牺牲,在摄政王眼里,也许根本算不得什么。
有了这一夜,什么都不会改变,他还是没攀上摄政王这颗大树。
净夜不甘心啊。
他紧紧攥着袖袍,想着该如何才能留在摄政王府。
如今在大金朝,皇帝年幼,摄政王是最有权势之人,唯有利用摄政王,才能对付那狗贼潘英。
摄政王府的人知道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