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和夕鎏又往南雪山走了一遭,而后她们便再次踏上了离开浣鎏宗的路途。
西海域,白仙客栈。
分明是在熟悉的位置,坐在此处的人亦是曾经那些,云西和夕鎏靠在窗边相对而坐,夕鎏身边坐着夕玥,而后是沈书珺,云西身边则分别是舟禹忆和舟桥年。
同样是六个人,却不再如过去那般。
舟禹忆依旧是话最多那个,比起过去,他似乎稳重了些,但又没能稳重太多。
与他一般性格的夕玥变化当是最大的,她不再惧怕身边的沈书珺,亦不再痛恨其狠心,她对其有些冷淡,却又没有失了大宗门该有的风度。
沈书珺似乎是有话想要与夕玥说的,可她偏偏无法开口,只能无奈与相对而坐的舟桥年对视后叹气。
“夕鎏宗主,我从小就听说您的事迹。”舟禹忆看着众人略显沉重的气氛,主动出口打破这般沉默,“就是,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跟您学一点术法吗?”
夕鎏笑道:“自然可以。”
她瞥了一眼因舟禹忆这话微微皱眉的舟桥年,“只要你姐不介意。”
“小禹啊,舟家那么多术法宝贝是不给你吗?”沈书珺捂着唇笑,“还要去学人家的。”
夕玥冷哼了声,“想入我们浣鎏宗也不是不行。”
她这话说得太故意,在言语上还是不愿输给沈书珺。
沈书珺倒不与夕玥计较,舟禹忆连忙道:“谁要入你们宗门啊,我就是想跟前辈学点厉害的术法而已!”
云西和夕鎏对视一笑,她们说话时下了隔音咒,不会被旁人听见,目前知晓夕鎏身份的人并不多,她们目前亦在有意隐瞒着夕鎏的身份。
舟禹忆打破这般气氛的话有些僵,好再也缓解了几人的沉默。
“如今仙魔大战结束,‘杏百’神出鬼没,多学点术法傍身免得遇到危险时应付不来。”
舟禹忆煞有介事,这些年他算是见识了‘杏百’的可怕之处,沈家姐姐耗费十年才将家中的隐患尽数铲除,在这个过程中,作为顶尖大族的沈家几乎折了一半人。
而舟家同样存在这样的隐患,因着一些原因,她们暂时留下了其中的一小部分隐藏者。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们从来不怕在战场上与魔族生死相搏,却恐惧隐藏在身边的刀,这种暗刀哪怕第一刀杀不死她们,也会使得她们大伤元气。
自云西登上神位之后,杏百中人在各界的游走更加猖狂,他们似乎在密谋着一桩大事,即便如今众人还不知其目的到底为何,却依旧恐惧着这样的存在。
无论仙门正道还是妖魔一族,就连凡人一族都有与那杏百绕不开联系,她们就如遍布暗处的老鼠,偷偷观察着,并意图改变着什么。
这一张网太大,仅靠一族之力根本不可能扭转,而此时原本势不两立的仙魔两族终于缓和了关系。
魔族那边以韦语阑为首,偏向在对抗‘杏百’一事上与仙门合作。
只是她们的意愿还有些不够明确,而仙门这边几大宗门则是各持己见。
以夕玥为首的浣鎏宗,莲窍宗、御兽宗以及舟家、沈家偏向与魔族合作,而以神剑宗为首的一部分仙门正道则反对与魔族合作。
“万物局势大变,如今就连我也看不清未来的走向。”云西摇摇头,面色有些沉,其实自归位之后她便发现了端倪,天地间好似笼罩了一层又一层迷雾。
虽看不清如今的局势,可她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走向。
“不可控。”云西在桌上落下‘杏百’二字。
在场众人看着这二字沉默,夕玥道:“小师叔认为我们该与魔族合作吗?”
“万物本无善恶贵贱,恶起于心,非是种族之罪。”云西并没有正面回答夕玥的问题,反而这般说道。
“恶起于心……”夕玥低念着,想到曾在禁地看到的那些。
舟桥年将目光放在夕鎏身上,“夕鎏宗主便是其中的变数吗?”
“没错。”云西应下了她的话。
她知晓舟桥年从来都是敏锐的,在这瞬间便能想清楚其中关键,倒也并不意外。
沈书珺反倒表现得有些懒散,“合不合作,我都可以接受。”
“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那些‘杏百’的人早些死,死得干净。”
云西闻言看了一眼沈书珺,她的执念太重。
沈书珺一生的苦难皆与杏百有关,父母惨死,亲人别离,她有这般深的恨意也不难想象。
“那便与魔族共同对敌。”夕玥道。
若说方才她还有些犹豫,现在却已完全下定了决心。
杏百目的不明,他们所谋划之事是笼罩在所有族群头顶的一把刀,若不将这把刀去除,如何能安心。
如今魔主之位落在了韦语阑身上,对于仙门来说,这反而成了一个好消息。
过去浣鎏宗因韦语阑被众仙门质疑,如今却因着曾经与韦语阑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