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成。”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像是宣判了某种刑法,祁南台捂着心口发出一声闷哼,黑色的咒印从他被衣服遮盖的心脏浮现,诡异的字符如活物一般的跳跃,往四肢百骸扩散蔓延,转眼就遍布他全身。
祁南台在一瞬间感觉到心脏被无形的锁链捆绑,锁链的另一头正握在那个黑发少年的手中,他一个用力,心脏就被勒得生疼,鼓胀的仿佛要爆炸了,火焰般灼烧的疼痛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所过之处灵素也似乎被点燃了,蒸腾着逸散出体内,怎么努力都抓不住,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他竟然就掉了一个等级。
“诅……咒,是诅咒啊……”祁南台疼得跪倒在地,他死死攥着胸口的衣服,眼神都有些涣散,艰难的从紧咬的牙齿缝隙间挤出了这几个字。
祁南台已经知道了那个黑发少年的身份。
祁灵玉说把祁南台拉到超凡级,还真就这么把人给拉了下来,速度快得让祁灵云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祁灵云和祁南台正式一对一的打了一架,祁南台虽然等级被削了,但到底多活了这么些年,战斗经验足足的,周旋了足有半个小时,最后被祁灵云抓住机会抡着大剑当头砸下,直接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那属于天赋具现体的天平落在他手边,一只托盘砸瘪了,周身出现了裂痕。
祁灵云无限趋近成熟的身体从强度上来说已经是一个bug,他能靠着这身体和还是天灾级的祁南台手下成功逃脱,现在面对同等级的他又怎么会输呢?也就是打得太激烈把之前受得伤给扯开了而已。
“死了?”祁灵云上前一脚将祁南台踹翻过来,脚踩在对方胸膛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那双暗色的眼睛里满是冷漠。
这动作不可为不污辱,尤其是做出这个动作的还是他的亲儿子。祁南台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之前打架的后遗症,他咳嗽得撕心炼肺,连脸都红了。
“咳咳——不过是狗仗人势的废物。”祁南台依旧还是看不上祁灵云,他从心底里就不认同这个孩子的实力,也只觉得对方能够打败他只是借助了神兵之利。
祁灵云听了不仅不生气,还呲牙咧嘴的笑起来,“没错,我就是背后有人,所以造作,就这样把你踩在脚底,你羡慕吗?嫉妒吗?恨吗?哈哈哈老东西,我不想背负弑父的名头所以不杀你,但我要你这辈子都记得今天这一天,记得你是怎么被我一个废柴给打成这样的。啧啧啧,你以后只怕也会沦为废物吧?不像我,还有着无比光明的前程和未来,区域级、天灾级、世界级,我还有可能去攀登,而你只能看着,永永远远的仰望着我的背影。”
“哎呀哎呀,真是想想就让人开心啊~”祁灵云眉飞色舞的,祁南台的脸色越难看,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大。
祁南台是真的差点没被气撅过去,指着他半天才挤出一句:“小人得志!”
祁灵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诶嘿~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有本事从地上爬起来打我呀略略略~哦~什么?你被我打得起不来啊?那没事了~”
祁南台:“……”
祁南台怒极攻心,喷出一口血来,直接昏死了过去。
而把他气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很是嫌弃的将鞋上溅到的血全蹭他衣服上了,“啧,这人真不爱干净,还好我躲得快没有溅到身上,废物垃圾,喷血都不会喷,呸!”
祁南台像是听到了他的话,猛吸一口气睁开了眼,死不瞑目一般的瞪着祁灵云,然后再次眼皮一翻陷入昏迷。
祁灵玉:“……”虽然之前有腹诽祁灵云的垃圾话能把活人气死死人气活,但现场版还真是第一次看,简直是和他的身体强度一样的bug啊。
祁灵云的主要仇恨还是集中在祁南台身上,现在祁南台直接昏死了,祁灵云瞬间神清气爽,看祁家人的眼神也不再全是凶狠了,祁灵玉见他没有再动手的意思,颔首说了句:“走了。”
祁灵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反应过来的祁家人却每一个敢伸手阻拦他,有动作最敏锐的第一时间从地上跳起来想要拦住他,但当他们拿起武器站在那个黑发少年的对立面时,只觉得手脚牙齿都在控制不住的打颤。
黑发少年每近一步,他们就会退后三步,连“你别过来”的话都不敢说。
不知道是谁也丢下的武器,反正根据羊群效应,一个人放弃就距离一群人放弃不远了,他们要么背过身去,要么往地上一躺,死死捂着自己的耳朵眼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祁灵玉就这么带着人一路畅通无阻大摇大摆的下了坟山,然后脚下一转,踩上了蜿蜒的回廊,径直走到了盛放先祖墓碑的祠堂。
他就这么走进去,又直接绕过祠堂里那些祁家人的排位,走到了一个神龛前,挑起遮住神龛的布帘,露出了里面供奉着的一块牌位,上面正写着亓御的名字。
“我想你也是不愿意变成缝合怪的,我送你走。”祁灵玉在祁家祠堂放了一把火。
祁灵云直到离开祁家,离开十三区,又在酒店的大床上睡了一觉,再醒来看着白花花的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