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下早都已经自顾不暇, 他们家少爷持刀行凶被县令大人抓个正着,即便是他们老爷夫人亲自去求也一并被带去了衙门, 得罪的还是李钱两家。
这下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除了那些卖身契被捏在手里的, 其他人全都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若是早些离开的话不叫人知道, 说不得还能另寻主家找份好差事。
刘家这些年一直都在走下坡路, 即便是祖上还算富裕,到了刘父这一代,也逐渐落寞了。
许是什么样的主子才能养出什么样的下人来。
这下知道主家有难,个个都没想过该如何营救共渡难关,反而开始盘算自己的后路来了,不过这也不怪他们这般,刘家不是个好地儿,月钱不多,活儿不少,主家还时常打骂。
这下要倒台了,可不都得偷着乐。
等他们收拾好了东西,一个个便着急忙慌的从后门走了,以至于前门的惨状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一直等吃完了喜宴之后,人们慢慢从北门那边过来。
刘府在街尾,但是也又一些和他们住的比较近的,那才真是倒了大霉了。
好在那几人都还知道分寸,没牵连到旁人,就是这味道着实不好闻,也没人想着去帮忙收拾一下,瞧见是刘府,甚至还觉得这是理所应当,一定是平日作恶太多,现在报应来了呢。
一直等到晚上,刘父刘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这才发现这一惨状。
下午些的时候刘耀祖被关进了大牢,起初他还是不着急的,他可是刘家唯一的根,他相信他爹娘定是会来救他。
可是这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人,他才终于有些慌了神。
他虽是动了刀子,但是他离的那么近,是知道那刀没有伤到钱展迟分毫,不然李钱两家还能坐得住不得直接来将他撕了?
反而是他自己被钱展迟这么踹了一脚,真是哪哪儿都觉得不痛快,等出去了他得好好请个大夫来府里调养一番。
天都黑了,县令既没有传召他也没对他用刑。
刘耀祖终于是有些受不住了,他将钱袋全都递给一边守着的衙役,本来想跟这衙役打听打听消息,顺便代他传话回去。
到现在都没个动静的,刘耀祖开始怀疑自己被抓的事儿他爹娘还不知晓。
他都没伤到人又凭什么将他关着。
可是衙役根本都不买他的账,一句话也不回,任由刘耀祖说什么他都不理会。
到最后刘耀祖开始破罐子破摔,闹腾了半晌这才终于累得坐在了地上。
刘父刘母就是怎么哭怎么求,哪怕就是以千两银票为诱,陆怀希眼皮都没眨一下。
钱母更是上去就甩了刘母一个大巴掌,区区几千两算什么,若是她儿真伤着了,就是抵了命都是不够的。
被指着鼻子训斥了一下午,刘父刘母头都不敢抬一个,更别提还想将他们儿子给救出来了。
看着两人灰溜溜走了,钱母都还有些不解气。
若不是李天赐传话来说要再留那刘耀祖一日,她还真不会这么轻易就将人给放走。
先不提刘家现在是如何愁云惨雾,今晚李天赐和钱展迟睡得可是安稳的很。
洞房花烛,万不可辜负。
何明生和田玉回去的有些晚了,屋前的灯笼高高挂着,将门口的路照得亮亮的。
小雨和小雪坐在门口等着,两人垂着脑袋互相靠在对方的肩上,似乎是困得很了,马车停在身边的声音都没听到。
田玉从车上下来一眼就瞧见了。
他过去轻轻喊了两声,小雨小雪看清面前是谁后立马站了起来。
“正夫郎,老爷,您回来了,屋里热水一直都烧着的,可要现在备水洗漱?”
何明生抱着壮壮,点了点头不过没让他们再忙活。
“你们休息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二宝三宝可睡了?”
“回老爷的话,二少爷和三少爷已经睡下了。”
回屋之后,听见动静的穆和言跟着出门来瞧。
见两人终于回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再不见人,我都想着和攸哥上门去问问呢,以后不回来,也该知会咱们一声,别叫人担心。”
“好了,我知错了,言哥儿别生气,都这么晚了,快些回去睡吧,明个我再给你好好赔罪可好?”
惯会这样撒娇,让人怎么都生不起气来。
穆和言自然是再说不出个不是来。
“去吧去吧,二宝三宝已经吃过奶了,尿布也给换过的。”
“诶!”
回了屋,何明生将壮壮小心放在床上,又拍着他哄了哄,拿过一边叠着的小被子给壮壮将肚子给盖上,然后这才起身。
“玉儿今个辛苦了,咱们也快些洗洗休息吧,我去将水给放好。”
何明生揉了一把田玉的头,又没忍住将人给抱到了身上。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