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么,我知道的,若是玉哥儿愿意自己多一个阿么,那么我也愿意的。”
林氏点了点头,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今日怕是不行了,明日等我们收拾干净了再来吧,刚才忙着还没发现呢,身上这味道也不好,免得到时候玉哥儿闻着不习惯,过些日子家里的屋子也要重新建了,我想给玉哥儿留一间屋。”
一点点白色落下,细细的雪花纷纷扬扬洒落在了撒地上,两人一时间也没再开口。
“下雪了,好啊,明年地里的庄稼定能有个好收成!”
何正刚出来的时候正巧赶上第一片雪花落在他头上,冰冰凉凉的。
许是因为这个好兆头,迷迷糊糊睡了许久的陈小元也终于醒了过来,他悠悠转转睁开眼来,看到的第一个人自然是何顶天,见人终于醒了,何顶天立马凑了过去。
“元儿,先别动,你身子还没好,林叔么和稳婆都说要好好躺着,还疼不疼?”
何顶天絮絮叨叨小心抓着陈小元的手,这么一说,他的泪眼又要往下面滚了。
“天哥,好疼啊!”
陈小元后知后觉,身体上迟迟感知到的疼痛似乎一下被放大了无数倍,一点儿都忍受不了。
陈小元瘪着嘴哭,何顶天也跟着他哭,最终等林氏他们进来看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这一家子整整齐齐的,各嚎各的,真是让人看着又好笑又心疼。
“哎哟!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给娃娃吵醒了?”
何顶天自己还鼻涕眼泪还挂着,轻着手去帮陈小元擦脸,心疼得不行,他没办法代替陈小元受这份苦楚,连陈小元嚷着疼,他都想不出法子来帮他缓解一下。
“元儿别怕,我在呢,外面顿了鸡汤,我去给你盛一碗,喝完了咱们就不疼了啊!”
何明生看何顶天这样也有些不忍心,拍拍他的肩和他一起出去了。
“顶天哥,别哭了,小元刚刚生产完,哭久了多伤身啊,你可千万要忍住,实在忍不了,也该躲在外面偷偷哭的,总之别让小元知道了。”
何顶天听他这么一说,更觉得自己无用了。
狠狠抹了一把脸,掬了一碰水将自己洗洗干净,通红通红的眼,现在却异常坚定。
“明生,你说的对,我以后不会再让元儿也跟着我哭了!”
另一边陈小元也抽抽噎噎终于是停住了,他泪眼婆娑看着怀里的软团子,那是比壮壮还要软还要小的团子,陈小元看着他,神奇的觉得刚才还十分难以忍受的疼痛竟一下都消失了。
“林叔么,他的皮肤怎么皱皱的,一点儿也不滑溜,他以后在壮壮面前还不得被笑话死啊……”
自己生了个小丑蛋,陈小元已经开始担心以后他们家孩子要是因为这个讨不到媳妇夫郎那可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亲缘(一)
小丑蛋满月的时候, 才正式给定下大名,叫何念,时时刻刻无论身在何方都要念着家, 念着爹和阿么。
被自家亲阿么叫了一个月的丑蛋也终于完成了蜕变,皮肤虽然并不像壮壮那般白嫩,也没有陈小元那样顺滑,随了何顶天,有些黝黑, 瞧着就是个皮实的小子。
陈小元被迫在床上养了一个月,也终于能下地走走了。
这一个月真是被丑蛋给折磨得不轻, 每晚不嚎上几个时辰根本是不能好好睡觉的, 一点儿都不买小摇篮的账,放进去摇着玩一会儿没事儿,但是要让他睡在里面是怎么都不依的。
也是陈小元睡得香, 丑蛋再怎么闹腾他都不会醒。
夜半也不用何顶天再抱着孩子去另一间屋子哄, 每每这会儿何顶天都无比庆幸陈小元能有这样的体质,睡得好身子才能好得快。
田玉盼星星盼月亮, 终于在这日也见到了丑蛋和陈小元,李益文和穆和言早就去探望过陈小元了,两人不止一次和他说过那孩子长得和何顶天有多像。
李益文还悄悄和田玉说丑蛋实在是有些可怜, 何念这样好听的大名, 居然有个丑蛋的小名, 若是这么日日叫着,以后长大了真成这样了怎么好?
相比之下, 壮壮这小名都显得格外可爱。
只不过这后半句, 李益文却没敢在田玉面前说, 不然田玉怕会伤心。
“小元喜欢那就罢了, 左不过一个名字,丑蛋现在还小呢,他不知道。”
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即便有个小名叫丑蛋也没什么。
何顶天现在是衙门里的衙役长,他办喜事儿,自然衙门里的其他的衙役都要过来送礼,就连县令也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看了一眼。
宴席是在善堂办的,那边又大又宽敞,虽然一次性坐不下那么多人,但是正好也要分桌,干脆老人孩子和妇人双儿就坐室内,汉子们全都坐在外面露天的院子里面。
这会儿年也过完了,大家要走动亲戚的也差不多都走完了,正好能腾出时间来。
本来两家还想着壮壮的周岁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