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小四先田玉他们一步过来,刚踏进这儿就看见何大宝抹着眼泪站在门口。
对着孩子,杨远也还算有耐心:“你是这家的娃子?我是过来给人看病的。”
何大宝点点头说道:“你们别进去好不好?我爹已经看过病了,也吃了药,不用再看的。”
王氏和何明生两人的声音都没有放低,本来也没跑远的何大宝听得一清二楚,何明生会打人他不敢进去,但是他还是想帮一帮王氏。
杨远皱了眉:“吃的可是什么药?还有没有?拿来给我瞧瞧。”
杨远也没指望何大宝回答,抬脚继续往里面去,他直觉便觉得这个药定有古怪,还是得问当事人才行。
“你们别进去!我、我知道药在哪儿,我带你们去!”
何大宝小声又急促的恳求着,还要时不时看看屋里,免得何明生出来。
杨远摸了一把胡子:“在哪儿?”
何大宝把杨远和小四带到灶屋里去了,正厅里王氏还在继续哭撒泼,翻来覆去的几句话不敢再说其他的了,她本身就不是那聪明的人,算计算计家长里短的还行,对上何明生这样的,那是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了。
何大宝也哭,他抽抽噎噎去灶屋的角落翻出来了一个纸包,这是之前王氏给何运至喂的“药”。
这些都是王氏剩下的,本来还想着给何运至分着吃下去,没想到这东西还没吃完,何运至人就要没了,王氏当天回去之后就把剩下的全都给埋在了后院,她手忙脚乱的也没想那么多。
但是这一切都被何大宝给看到了,王氏什么也没和他说,何大宝也不知道为什么王氏要把“药”给丢了,他趁着王氏不注意就又去偷偷给挖了出来,等着哪天王氏需要的时候再给她。
杨远从这个纸包一被拿出来就觉得眼皮一跳,他让小四站远了些,小心接过纸包打开。
扑面就是一股恶臭,似乎是什么牲畜的血,整个是呈一个浆糊状的,旁边还沾着些粉末,杨远用手指沾了点粉末轻嗅了一下,又放进嘴里尝了尝。
这东西,不就是泻药吗?
杨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到底是要救人还是害人啊?
“我问你,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我不知道,是、是娘带回来的。”
何大宝被他严肃的语气给吓了一跳,老老实实作了答。
“胡闹!”
何运至定是生了病才会让王氏去请大夫,这种东西身子康健的人吃了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更何况何运至这样还病着的。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何运至多半就是被这给害的。
他从灶屋出来,正好也赶上田玉带着何正刚出来,田玉气势汹汹的,他前脚刚走,这人后脚就又骂上他夫君了。
他撸起袖子就要冲进去,大黑也紧随其后,谁知刚站在门口他就傻眼了。
这王氏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额上的血顺着流了下来,糊了她的眼,而她还在不停哭闹咒骂着。
外面站着的四人也要进来,田玉下意识就让大黑先把小四和何大宝挡在外面,总不能给孩子们看这样血腥的场面,这晚上还不得做噩梦啊?
更何况,王氏还是何大宝的娘。
杨远不以为然:“四儿以后可是要当大夫的,这些都是小场面。”
何正刚瞧着里面这鸡飞狗跳的,横眉倒竖,他也怒了:“这又是在闹什么?”
杨远及时把小四的耳朵给捂住,何大宝缩在门后,田玉不让他进去,他就只能站在这儿,门口的黑狗他也怕得很,更是不敢靠近了。
里面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何明生老老实实站了起来走到何正刚面前认错,现在这个村可还是何正刚当村长,何明生就算在外面在威风,在村里还是要给何正刚面子的,更何况,何正刚还是他敬重的长辈。
“村长叔,我先动手的,是我不好。”
“定是她又说了什么”
田玉在旁边嘀嘀咕咕,何明生把他拉过来,示意田玉先别说话,免得惹何正刚不高兴,田玉也只好闭上嘴不再啃声。
“你呢,说说怎么回事儿?”
王氏却一动也不动了,什么都完了她再说又有什么用。
见王氏这样,何正刚也只好先继续捋下一件事儿。
“明生,你叫我们都过来是干什么?可是有什么发现?”
“嗯,杨大夫,还劳您给他瞧瞧,那人到底是怎么了。”
何明生侧过身好让杨远过去,但是杨远却在这儿摇了摇头。
“不必再看,这人怕是没的救了。”
杨远接着拿出了那个纸包,王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我明明、明明已经丢掉了!”
众人没理会王氏全都看着杨远,杨远叹了口气:“这东西是那娃子给我的,你去哪儿找来的东西?里面还给混了大量的泻药,常人吃了都难免伤身上吐下泻,当真是下得去手。”
大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