娡身上的那道伤痕。
温凉的唇瓣触及疤痕,立即激起令人脊背战栗的麻。
容娡蓦地浑身一绷。
车厢外,谢珉长长作揖,忐忑不安道:“望长兄成全。”
谢玹却一时没有出声。
谢珉悄悄看向车厢,只当谢玹是在思考,便没再出言。
而谢玹——
他垂着眉眼,神情冷的像覆着霜雪,分明是无情无欲一张脸,却在缠绵而专注地,舔吻着伤疤。
横在容娡腰后的手,绕至她身前,掌心裹住衣襟上锦绣的丰润荷花瓣。
窸窣细微的布料摩挲声响起,容娡的面颊上渐渐起了热,几乎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她抓住谢玹的手腕,张开红润的唇瓣,欲说些什么。谢玹的手掌却在此时发力,捏住她。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好似被他牢牢地攥住,疤痕亦好像要在他的吻下重新撕裂开,嗓间不由得溢出一声难受的轻吟。
只一声,便被她连忙咬唇止住。
谢玹泛着水光的唇吻了吻她的耳侧,用低欲的气声道:“想同我说什么,怎么不说了?”
容娡颤了颤,脸颊涨红,双手失了力气,绵软的滑落。
默了一瞬,她死死揪紧谢玹的衣襟,额头压着他的平阔的肩,忿忿半晌,吸吸鼻子,有气无力道:“……我讨厌死你了。”
嗓音甜软发腻,一点儿也没显露出她有多么讨厌他,反而像是娇嗔着说反话撒娇。
谢玹从她的言行间,品出一点儿她的心口不一来。
他的眼里泛出点温润的光晕,略显愉悦的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簌簌颤抖的后背:“容姣姣,你分明是喜欢。”
容娡咬着牙不作声,感受着衣衫的起伏,忍无可忍,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谢玹端坐如松,面容岑静,并未因她咬的这一口受到干扰。
略一思忖,声线平稳,对帘外的谢珉道:“与其借你人手,不若让你有可以自由调遣的人来用。你已及冠,若愿入朝当职,稍晚些我可以致信一封引荐,为你寻个差事。”
谢玹拥紧容娡,平心静气的想——
容娡如今既然在他怀中,所有的心绪与感受、连同她这个人,都被他牢牢掌控,他又何必同区区一个无足轻重的谢玉安计较。
谢珉似是衡量了一番,须臾大喜过望的嗓音传入:“我自是极愿意的,多谢长兄!”
听完他们的对话,容娡越发怒不可遏,简直要破口大骂。
谢玹这个伪君子,面对外人时倒是换上一副温厚端方的模样了,装什么装!
谢玉安这个蠢货!
她此时就在谢玹怀里,他还想去哪里找她!
容娡几乎想要大喊大叫,冲出去揪着谢珉的领子告诉他,他被谢玹骗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偏偏受制于人,束手无策。
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恼意更甚,满脑子只想着报复回去,叫谢玹如她这般身不由己,当着旁人的面失态,最好能颜面扫地!
谢玹没有一点儿松开她的意思,泰然自若的补充道:“我只是出面引荐,至于其他,还需你自己争……”
他倏而噤声,浑身一绷,蹙眉看向容娡。
容娡摸索到他的玉璋,按上去,得意的哼笑一声,歪着脑袋,不怀好意的看向他。
谢玹眸色浓深,薄唇紧抿,似是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二人目光对峙。
谢玹欲将她的手拿开。
容娡灵活的躲过他的手,恶意的捞起玉璋,用力握了一把。
隐忍
此番谢玹离开谢府, 只是要先行去往国师府部署,尚未同他统领的那些兵卫汇合。侍从早先便赶往国师府,暗卫又匿身于暗处, 马车旁并无几个人跟随。
马车驶离谢府有一段路后,谢珉才乘车追上来。出了谢府的这一段路, 是只容谢氏勋贵通行的阔路, 两侧既无房屋也无商铺, 唯有郁郁葱葱的绿树, 布景精致, 幽静而赏心悦目。
谢玹的画轮四望通幰七香车, 为方便谢珉上前交谈, 此时就停在一株参天耸立的梧桐树下。
时值仲春,绿树成荫。
许是外头起了风,帘帐没由来的轻晃两下,玉铃丁啷。
——遮住了,在容娡有所动作后,谢玹极沉、极缓慢的吸的那口气。
气息带着点儿鼻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似是隐忍, 又似难耐。
仿佛是被她牵动了什么极痛的伤处, 碍于君子的自持和端方,只好不动声色的忍下。
但容娡听得到。
她抓住玉璋的那一瞬, 发现一只手不能完全握住, 心头还浮出了一点后悔。
但又不想让他觉得她是在胆怯, 因而不甘松手。
一时只觉得自己好似抓起了个烫手的山芋, 分明棘手,却拿也不是, 放也不是。
然而,如今观谢玹隐忍不发的模样,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