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捂着心口,咳呛声渐渐止住。
略一思索,谢玹濯洗了她的长发,将人从水里捞起,用绒毯裹着,抱回居室。
临近三更,夜深人静,窗牗外一片静谧,偶尔飘过清浅的风声。
谢玹将她放在榻上,用帕子将她的发擦拭的半干,便起身离开,不知去忙什么了。
容娡窝在被褥里,余光瞥见泛着冷光的链条,立即便回想到一些链条当啷碰撞的不太美妙的画面,心有余悸,偷偷提着链条,塞到床缝里藏起来。
她仰躺着望着头顶青玉色的帐顶,感觉双腿有些合不拢。
似乎是月中了。
容娡又羞又恼的扯起被衾。
她的心绪有些乱,下意识的要像从前自己喜欢做的那般,在榻上翻滚,却因为古怪的不适与不自在,无法顺利的进行。
只得愤怒的揪住被衾,盖住自己的半张脸,磨着牙在心里暗骂谢玹。
骂了一阵,困意渐渐袭来,她不由自主地阖上双眼。
迷迷糊糊间,听到谢玹似乎折返回来,便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
她满脑子皆是先前发生在居室里的画面,瞧见谢玹雪净清峻的面容,目光涣散着聚集,倏而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地脱口惊叫:
“不能再来了!”
谢玹目露疑惑:“嗯?”
容娡戒备的看着他:“哥哥若执意与我交|合,实在有悖君子之德。”
谢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没好气地将手里端着的温水塞到她手里,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在你眼中,便是如此禽兽么?”
“容娡,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受用
谢玹的语气乍听上去凉嗖嗖的, 然而细听之下,实则是无可奈何的气恼,便是连看向容娡的那双一贯清沉冷湛的眼眸, 都泛出了湿漉漉的波澜。
手里被塞了一只茶盏,容娡懵懵地看过去, 这才反应过来, 这人是给她倒茶水去了, 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要做什么。
她有些心虚, 不敢同他再对视, 倚着墙, 双手捧着茶盏, 低头小口小口啜饮温热的茶水。
然而她认真回想了一阵,忆起那种几乎要被撑裂的胀痛,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哆嗦,忍不住略带埋怨的小声嘟囔道:“……是挺禽兽的。”
谢玹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抿着唇,垂眸沉默下去,倒没再同她争辩口舌。
居室里一时安静的鼻息可闻, 让人心生不安。
容娡咽下最后一口水, 踯躅一阵, 偷偷看向他。
恰好撞见那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似乎隐约带着点戏谑的审视。
她抓紧杯盏, 颇为不自在道:“你看我干嘛?”
谢玹轻笑一声, 打量着她, 眉眼微微上挑, 熠熠鲜活。分明自己也红了耳尖,却意有所指道:“我所举虽非君子, 但你颇为受用,瞧着倒像是也很欢愉快活。”
“……!”
容娡品出他言语里的调侃,面上一热,心中直骂这人不要脸。
然而她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话,只得恼怒的瞪他,气急败坏道:“谁受用了!”
谢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俯身朝她贴近,尚未完全干透的墨发垂落,凉丝丝的搭在容娡的手背上。
他伸手拿出她手里的空杯,眸光晕着粼粼的波光,低轻而笃定道:“——你。”
“姣姣,你难道忘记你所说过的话了?无论从前还是如今,不都是你想要我来解药的么?”
这话容娡着实无法反驳,她的面颊好似被人点了一把火,腾的烧的涨红。
瞧见他俯身靠近自己,她又气又恼,磨了磨牙,用力“哼”了一声,回呛他:“你又装什么正人君子,你不也很是喜欢我的主动引诱!”
谢玹略带无奈的看着她,薄唇轻抿,并未提出异议。
容娡困了,见这人仍石头似的杵在自己面前,下意识地要将碍眼的他蹬开,却在抬足的瞬间,倏地一僵,痛的嘶了口凉气,眼里霎时冒出泪花。
谢玹的眉头微微蹙起:“怎么了?”
先前在床帏间时,任凭她如何哭闹,谢玹皆能做到置之不理,专心发力做自己应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