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不过呀,”胖大婶嗓门更低,支支吾吾道,“好像她自己也是个什么什么大人物的外室女,哎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头不让乱讲呢。”
云昭冷笑:“呵。”
“不过我瞅着,贵人好像不大愿意搭理她?”胖大婶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
“当然!”云昭得意,“阿婶有眼光!那是我家竹马!”
胖大婶拍腿:“哎哟——”
晏南天无奈的声音遥遥传来:“阿昭。”
云昭扮个鬼脸:“我走啦!”
胖大婶满脸慈爱:“去吧去吧,有机会婶婶请你吃牡蛎啊!小姑娘可真招人疼。”
她转身扒拉围兜袋,“咦,我牡蛎刀呢……”
嘀咕着走远了。
云昭返回晏南天身边,见他正在挑拣此次陪同办案的本地探员。
她拿眼一扫,一个个獐头鼠目的。
另一边,温暖暖正在狠心赶遇风云走,他咬着牙关,神色关切担忧。
云昭心生坏意,抬手一指。
“晏哥哥!那边那个人不错,就选他!”
话本不都这么写吗,优质男配争抢女主角,帮助男主角看清自己的心。
来,晏哥哥,让我看看你的心。
绝世冤种
晏南天的视线落向遇风云。
像他这样的上位者,目光只要带上审视,便会给人极沉的压迫感。
遇风云回望过来,两个男人的视线在风中碰撞。
“晏哥哥,”云昭坏声介绍,“这个人是温暖暖青梅竹马的好哥哥。你上次来时,可曾见过他?”
“不曾。”
晏南天偏了偏头,懂眼色的手下立刻小跑上前,与遇风云低语。
片刻后,遇风云垂眸大步走近,叠手,简单行礼:“见过储君殿下。”
因为要避“太上”讳,大继王朝历代储君都不称太子。
晏南天平静地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云昭趁机观察这个人。
凑近了看,这人的五官更加精致漂亮,眉眼间有股很难形容的傲意——既不是权贵那种盛气凌人,也不是位卑者强撑出来的那种自尊自傲。
云昭能明显察觉到他骨子里的不服不驯。
晏南天审视片刻,轻轻笑了下,缓声开口:“我未婚妻,眼光很好。”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她向我举荐你。”
他把左手轻轻搭在云昭的肩膀上。
因为苍白憔悴,手背骨筋异常分明,半掩在绣纹繁复的黑袖之下,平添一股病弱贵气。
遇风云眸光微动,望向云昭。
他的双眼比常人更加透亮,在夕阳下泛着淡金,质感如同琉璃一般。
视线相接,云昭理所当然道:“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就没给人家拒绝的余地。
温暖暖拎着裙摆小跑过来,眉眼焦急:“不是,不是,遇大哥他、他只是我的邻居,我们就是、就是普通的邻家兄妹,他并不懂得探案的……跟着我们也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
看她这么着急撇清关系,云昭都不禁替她竹马心寒。
遇风云抿紧唇角。
温暖暖跺着脚,低声埋怨他:“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遇风云怔怔笑了声。
他没理她,垂眸,向晏南天拱手:“我只盼能够尽快抓到凶手——储君殿下尽管吩咐,我愿效劳。”
他明显压抑着情绪,嗓子眼里似是含了坚铁寒冰,都撞出了锋锐的金石声。
温暖暖脸色煞白,眼风不住地瞥着晏南天,双手紧张地在身前拧绞,好像害怕他发怒。
晏南天并不发怒,浅笑温声:“很好。且随我来。”
遇风云擦过温暖暖身边,撞到了她的肩膀。
她微微趔趄,咬着唇,手指捏到发白。
云昭看戏一样。
临波府发生的案子有两件。
捕鲸大船上一死一失踪的奇案,以及温暖暖在官府保护下离奇遇袭的怪事。
两处案发现场都可以算是封闭空间。
温暖暖遇袭的屋子门窗完好,事前事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与海上惨案一样,她也没有看到凶手。
“我不要紧的!”温暖暖情急地冲晏南天喊道,“先查继父的案子,救阿娘!我没关系的!”
云昭乐了:“你喊什么,如果是同一个凶手,查哪边不一样?”
温暖暖悻悻:“是、是我太笨了。”
她瞥了眼高坐上首的晏南天。
他以手支颐,看着精神有些不济,微阖双目,神色静淡地听他们说话。
云昭问:“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听她发问,晏南天放下手,侧过脸来细致地向她交待:“捕鲸船我亲自看了,凶手确实没有留下痕迹。案发海域也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