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没有可能,那一夜是错的,她并不爱他。
她心里只有那个樵夫。
曹魏不是没想过两人撇了樵夫私奔,但问题是她与樵夫彼此恩爱,并不会与他走。
这年头,书本墨笔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山里的农户,没有读书的机会,自然也不用买什么纸张。
而他手中这本书还是赵二怕他无聊,特意去山下买来。虽然只是一本没什么内涵的杂书,但却也是赵二能拿出的最好。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做那种事情。看着手中逐渐变皱的纸张,曹魏压下心底的躁郁,将书重重放在桌上。
他解开领口,露出大片的里衬以及里衣下带有狰狞伤疤的胸膛。因为常年练武,男人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一双长腿。
模样,是一等一的好。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印象深刻
这边他人纠结的事,玉荷夫妻二人一点不知。杀鸡烧水,做好之后就是一锅好喝的鸡汤。
放上盐,调好味。
樵夫先给妻子打上一碗,放到一旁的小桌上,让她尝尝鲜。女人没有拒绝,她喝着碗里的汤,听着丈夫的絮絮叨叨,模样幸福极了。
而樵夫借着烛光,做起别的菜食。昏黄的光下,一对不富裕但互相扶持的农家夫妇再次刺痛曹魏的眼。
他就像一个阴暗的虫子, 总是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曹公子来的是时候,我们这饭菜也要做好了。”听着丈夫的话,玉荷才知道屋内进了第二个人。
原本脸上的浅笑也在这时淡下。
这样的变化,在此时此刻是那样的扎眼。扎眼到曹魏无法忽视, 那种不被待见感
她并不想见他, 甚至只是听见他的名字就皱眉。曹魏其实一直不明白自己是在哪里惹了她, 他们甚至没说过几句话。
所以这厌恶在他看来, 来的不明不白,有些莫名其妙。但如果深究起来,似乎也能明白, 她一个瞎了眼的姑娘一直和丈夫住在山里,没见过多少外人,所以排斥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是他心思狭隘了。
他点点头, 强压不满。
末了,才淡淡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这话一出原本不爱和外人说话的玉荷又忍不住刺道:“饭都做好了,有什么好问。”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里满满不喜, 她很少主动和他说话, 平日里别说说话,就连见面都少。
永远都是一个屋檐下, 两间不同的房。
虽然她这话是在讽刺他, 但总比一句话不说要好:“赵娘子说的是, 曹某下次一会有眼力见些。”男人的声音和他本人一样,清列中带着沉稳, 好听的不得了。
虽然知道男人没生气, 赵二在这时还是忍不住解释道:“我妻子说笑, 曹公子别在意。”
赵二不愿意家中有矛盾,也不想让玉荷曹魏两人结仇。
可这话让一向被惯着的玉荷不干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会帮着一个外人。她本来就对那个人不满,现如今更是不满到极点。
“我哪里是说笑,不是说笑!我就是骂他。”她声音娇软,但这刻话语里的意思可不娇软,简直是有些尖酸刻薄,坏透了。
每一句都在拆人台,也在撩架。
她并没有将那个名叫曹魏的男人放在心上,更不怕他。她是这家的女主人,二哥的妻子,他一个借住的有什么资格和她生气。
要生气,那就赶紧滚。
离开她家,别在她家住了!
那样口无遮拦的话一出,就是在把曹魏的面子往地上踩。不说有脾性的,是个人都要生气。
赵二眼见着男人脸色变差,立马也严肃起来呵斥道:“人家曹公子身负重伤,能做些什么,该休息才对。别贫嘴了,要吃饭了。”
为曹魏解围,也保下玉荷的面子。
可这样,才会让玉荷更加不满。她希望自己的夫君永远站在她身边,而不是为了一个外人教育她。
她还要说出更难听的话,另一边的曹魏摇了摇头,主动解围道:“赵娘子说的是,曹魏该骂,该罚。”
话以至此,再说就不礼貌了。
可樵夫怀里的女人还想继续,她张了张唇却被樵夫抢先道:“曹公子,眼下厨房已经没事。您就先出去,我与我娘子说些话。”
他不是个会隐瞒的人,老实的山里汉子,也没有外头男人那些七拐八拐的花花肠子。他想说什么,也就全部说了出来。
意思很明显,他制止不住自己的妻子,也不想他的妻子与他争吵。所以劳烦他先离开,他不在了,他的妻子也就不生气安静了。
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受,曹魏第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那让他脸色不好,眼中都是冷意。
模样更是有些像丧家之犬,说不出来的狼狈,卑微。
从他身上看到这种失意之态,还是让赵二有些没想到。他以为他会生气,但没有,他只是立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