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出来,乖乖的给他行礼:“父亲。”
他的礼仪很周到,像是受过特殊的教育。应当是裴玄之找人专门教过。
他点点头,像是回应了他。随后便坐上主位,看向一旁的母子二人。
“过来。”他对那孩子招招手,小家伙乖乖的过去。随后他将那孩子抱进怀里,问道:“阿娘,刚刚与你说了什么?”
他就像在审犯人一样,对她身边的所有人盘问。就连那个幼小的孩子也不放过。
小家伙对眼前的父亲是崇拜的,但也是惧怕的。他害怕这位家中的大家长,他对他很严格,也很严肃。
小家伙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娘亲说她生病了,不能照顾小虎。让小虎乖些,不要闹姑姑们。”
玉荷确定自己没有和小家伙说些什么不因该的话,这时候自然也不怕,她低着头坐在床边。
模样看不出高兴与不高兴。
“还有吗?”
是没有了的,可却在这时小家伙突然道:“娘亲还说,想要带小虎回水乡,说那是她与爹爹长大的地方。”
小家伙说的很慢,也很不确定。他记得娘亲说过这话,但不确定是什么时候说的。
小孩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他也不会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影响。他只是听话的告诉父亲,娘亲对他说过什么。
玉荷原本低着的头,突然抬起。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孩子,看着他懵懂的样子。
那话确实是她说的,但却是半年前……玉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她只觉得老天爷似乎永远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摧毁,才会善罢甘休。
玉荷知那个人的秉性, 也见过他发了怒的样子。就是因为见过,才会惧怕。
她想去把那孩子抱回怀里,可那小家伙端正地坐在男人腿上,乖巧的过分。她知道这几个月, 他们肯定有过很多接触。
他抬眼看她局促不安的样子, 看她扣在一起的手。这是他拿她的孩子威胁她, 才有的效果, 放在以前早就摔锅砸盆。
裴玄之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卑劣,他只知道这是嫂嫂欠他的。他摸了摸孩子的头,夸奖道:“小虎真乖, 说的很好。”
他将他放在地上,很快屋外走进一个黑衣男人是高查。他将那小儿抱起,对裴玄之微行一礼, 随后就出了门。
屋内再次只剩他们二人。
玉荷想象来的怒火,并没有到来。男人一如既往冷着一张脸,他来到她床边, 挑起她的下巴, 吻在她的红唇上。
耳鬓厮磨,唇齿相碰。
在一个瞬间松开, 随口轻起薄唇道:“不要想着有的没的, 这里就是你的家, 你那也去不了。”
他没有生气,但也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不在乎。他是在乎的, 很在乎, 不然也不会表现的那么过激。
差一点, 就越了轨。
他在警告她,玉荷知道。
又一次玉荷没有说话, 他将她抱入怀中。抚摸着她的肚子,那里有一个很小的生命,是他和她的孩子。
自从出了那件事,男人对她的称呼也有了改变,从原本的嫂嫂直接变成了玉荷,当然有时也会叫,不过都不是什么好时候,是他生气了,才会阴阳怪气的叫她嫂嫂。
再着就是在床-上做那些事情的时候,很喜欢叫她嫂嫂,每次叫的都让玉荷想杀了他。
他也很喜欢让她叫他的字,明德,明……有叫了才会放过她。他将她抱得很紧,好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他是喜欢她的,玉荷能感受到。
如果不是喜欢,以他们之间的仇,怕不是早把她抽筋扒皮了。时间久了,自然也能从他的言语行为中知道一些事情。
玉荷是庆幸他喜欢自己的,只有喜欢才不会杀她。同样的她也是厌恶的,因为他的喜欢给她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的喜欢于她而言,从来不是一件好事。是负担,是一切灾祸的来源。
“你又瘦了。”他摸着她的腰,说道。没有丝毫情-欲,才怪。他就是色中恶鬼,前三个月为了稳胎,才安分守己做了一段时间的君子。
如今胎儿良好,可以同房,又怎么会忍。察觉到他的意图,玉荷脸色煞白。
“你疯了!”
“我是疯了。”他哑着声回。
怎么能不疯?在她的世界里,他从来都不是那个选着。他不与她计较,不提那事情,不代表他不在意。
他很不安,他总怕她的嫂嫂会离开他。可不会的,嫂嫂已经是他的人,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但他就是觉得不安,所以迫切的想把自己塞进她……。只有那一刻,他才觉得他们在一起。
“我向圣人求了一道旨,将你配与我做妻。”男人声音很低,也很轻。他怀中的人早就睡了过去,自然也没有听到这句话。
裴玄之看着她昏睡过去的脸,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去吻她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