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祖爷爷身体不好,身边离不开人。”赵磊还想再问,却被模样柔和的女孩堵道:“好了,赵大哥。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泊舟哥哥真的走不开。”
话到这个份上,再问就是咄咄逼人不礼貌。赵磊不得不闭嘴,他对贺骁点头,面容冷漠的青年没回应但看了他一眼,那眼中包含的意思,赵磊看得明白,他知道就算是打过招呼。
随后,赵磊便往回走。
他要去把这个消息带给其他人。留下的贺骁继续在村中调查,与白灵交涉。
赵磊离开,宽敞安静的古道上再次只剩二人。模样坚毅的青年,顺着先前的谈话继续往下。
贺骁:“简叔的儿子是医生?”
贺骁:“不是说,村子里的人基本不出去吗?”
白灵:“是呀。”
白灵:“不是不出去,而是出去太难。你看到那些雾了吗,很危险的贺大哥,只能进不能出。”
白灵:“你知道的。”
再说最后一句话是,女孩对他笑得眉眼弯弯。像是一只会说话的山雀,两条黑色辫子捶在胸前,模样古灵精怪。
贺骁看着眼前的少女,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像是在跟他暗示什么,但能是什么,那雾总不可能是人为。
可如果就是人为?
“有条件?”贺骁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问。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在这时问,以后就没有机会。
这座村子里的人看似和善,却对他们这些外来人有所保留,边界感很强,基本不和他们单独接触,除了白灵,所以,贺骁只能将她当作突破口。
谈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古村的中心区域,也是在贺骁看来最神秘的地方。
村子里的祠堂,这是被严令禁止他们靠近的地方。这座村子里的人,很信神,不应该说祖先。
红褐色的大门厚重古旧,透着被时间侵蚀过的痕迹。
不知怎么的,这扇古朴的门今日开了一道口。那门虚掩着,露出里头一角。与他想的一样,庄严肃穆中带着一丝阴森。
但很快,那丝暗就被一片大红取代。穿着宽松款,红色交领盘扣旗袍的女人从那一角路过。
像是察觉到门外有人,她微微回眸。
一眼,便让门外的贺骁动了心。
厚重大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女人侧身而过,像是察觉屋外的人微微回眸。
她立在昏暗老旧的厚重大门后。头顶是做工精巧繁复的暗红灯笼,身上是海棠红交领旗袍。
空松的款式露出两条细长白皙的胳膊,红与白的极致对比,让她看起来明艳动人。
粉黛眉,樱桃唇。
头顶三千青丝挽起的发髻里插着一朵红海棠。侧身回眸,眼波流转间波光潋滟。
她有一双明亮的黑眸,平静幽深,少情绪,此刻那视线就落在他身上。
刹那间,贺骁只觉天旋地转,万物生长。贺骁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心跳得厉害,他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也知这一刻,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荒唐。
风吹动门后六月海棠,风来花落,艳红的花瓣在院内飞舞。屋内女人收回视线,继续往前。
很快消失在贺骁视线里。
也是这时,贺骁才发现门后不止一个她。还有一位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是简伯,也是收留他们八人的主人家,是这座村子的族长,是白灵的父亲。
他跟在她身后,一同从门后经过。
再察觉到门外的他们时,中年男人一向和善的眼神被冰冷严肃取代,甚至更过的怨毒。
但很快,那眼神就消失。
以及微开一角的大门重新关上。
贺骁绝对没看错,他确定刚刚那名收留他们的男人就是用那种近乎怨毒的眼神看他。
像是在看一个仇人,必死之人。
那种诡异荒诞感更加明显,明显到他们这些人必须赶紧找到办法离开,一刻也不能拖。
可那个人呢?
那个穿着红色交领旗袍的女人。
极致的艳红,在别人身上会是俗气,但在她身上只有惊艳二字
显然这时,他想得有些多余。
那人能出现在白灵也不能靠近的祠堂,就代表身份不简单,她和这个村子是一体。
他想的应该是怎么自救,怎么才能保全他们一家人。也真是疯了,贺骁压下心底不该生出的情丝。
与此同时,青年身侧的女孩小声惊呼:
“赶紧走贺大哥,阿爹不高兴了。”
说着她直接握住青年的手臂,小跑着将他拉开。她脸色发白,模样秀丽。
一张小脸白一阵,红一阵。
红是因为两人触碰,白是因为害怕,她怕的哆嗦,浑身打战。
那个警告的眼神,让她害怕到极点。想哭,却不能哭。在贺骁看来时,还要强忍着露出一个微笑。
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怀疑。
白灵的紧